原來是這事。
吳遠心下稍定,這事對他來說,的確是小事。
預留下來作為出租的公寓,多達七百多套。
鬆鬆手,拿幾套做人情,並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是要看,這人情,值不值當做。
不僅如此,吳遠還不忘問道:“陸老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我這公寓,你當初可是定了七八套。你這親戚只要一套,你自己勻給他不就行了?”
陸金安連忙給吳遠續上一根小熊貓,咧咧嘴,苦哈哈地道:“不瞞您說,吳老闆。我那十幾套,如今就只剩下三套了。能勻的話,我早勻了。”
“……我怕再松這個口,到後頭一套都剩不下來,怪可惜的。”
話說到這裡,吳遠就沒再深究了。
總不能逮著陸金安藏私的那三套房不放。
自己作為賣房的老闆,格局還是要適當高一些。
饒是如此,吳遠鬆口的也很有講究:“行,那就看在你陸老闆的面子上,我破一回例。你叫你的親戚,直接來找鄒寧,報你的名。但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事兒辦成了。
陸金安即便是並不意外,嘴上卻也是千恩萬謝。
畢竟吳遠這一鬆口,意味著給他親戚家,省了上萬塊錢。
否則真從別的房主手裡買的話,多花錢不說,還得搭上人情。
當然,吳遠松這個口,也不是白松的。
畢竟陸金安那麼多貨款,押在騰達公司賬上。
真算利息的話,那也不老少。
反而他鬆了這個口,賣了陸金安這個面子。
剩下的,就讓陸金安跟他親戚,私下裡掰扯去吧。
送走陸金安,吳遠終於得以暢快地伸了個懶腰。
窗外的日頭正是最為熾烈的時候。
首都雖屬北方,可這炎炎夏日的烈陽,絲毫不比北崗要溫柔。
吳遠抬腕看了看錶,這個點,該是商貿購物中心工地上歇息的時候。
因為外頭根本幹不了活。
就連腳手架的鑄鐵管,都被曬得滾燙,壓根站不了人。
所以吳遠轉身,準備下樓去工地上看看。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見明琪匆匆過來道:“遠爺,交通銀行的甄鑫行長,想約你吃個飯。”
吳遠眉頭一皺:“就是顏姐的那個女行長朋友?”
馬明琪點點頭道:“沒錯,就是她。”
而且甄鑫這電話沒打到行政部,而是打到跟自己更近的明琪手上。
可見這位女行長是勢在必得的。
心中有了大概主意,吳遠依舊追問了一句:“伱估計,會是什麼事?”
馬明琪作為財務上的負責人,倒是首次被問及這般揣摩人心的問題。
於是臨時抱佛腳地思忖道:“遠爺,我覺著不像是有什麼具體事情的樣子,倒像是甄行長想要跟您聯絡一下感情。”
這也是吳遠心中的猜忖。
“這樣,你回覆她,明天中午或者晚上都行。主動一下,就說我們來安排。但如果對方堅持要做東,也彆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