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
這半年以來,芙蓉衣巷穩健發展,媳婦楊落雁還是動了不少腦子的。
吳遠思忖道:“作為女裝品牌的定位,芙蓉衣巷完善女性包包方面的產品線,當然可行。”
“但為了穩妥起見,可以先借著部分主打奢品的款型,跟進口奢侈品包包廠商談談看,先做個聯名試試。”
“這些聯名包包,先不要用來賣。可以和雜誌一起,用來回饋贈送新老客戶……”
聽到這裡,楊落雁已經懂得舉一反三了。
“對於VIP女客,定期贈送雜誌;對於SVIP客戶,在贈送雜誌的基礎上,再回饋聯名包包。這樣的話,一方面,加強客戶的品牌忠誠度;另一方面,也為後續做自己的女包,做鋪墊。”
吳遠倆手一攤,一幅‘你看你都懂的意思’。
不料媳婦卻忽然翻身上馬,主動起來道:“都是你給的靈感,現在人家還要更多……”
“窗戶還沒關……”
“剛才關上就沒開……”
轉天就是6月18日。
端午剛過,夏至一天天地近了。
白天的時間,眼見地變長了。不只是表現在天黑的晚了,同時還表現在天亮的也早了。
一大早神清氣爽地到了盼盼傢俱廠。
看向穿衣打扮愈發單薄哇塞的女職工們,眼光也清澈了許多。
不料午飯剛過,四姐吳芳華卻突然找上門來。
四姐找到梨園村的家裡,吳遠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竟然能找到盼盼傢俱廠來。
究竟是什麼火急火燎地事兒,連半天都不能等的麼?
吳遠接到傳達室電話,就出門去接,剛走到樓梯口,就見吳芳華三步並作兩步地爬了上來。
“四姐,什麼事著急忙慌地,不能在電話裡說,或者家裡說的?”
吳芳華上到三樓走廊裡,知道走廊人多嘴雜地,只是丟擲開場白道:“剛才三姐剛找到我家裡去了。”
吳遠登時明白過來。
姐弟倆進了辦公室,門關起來。
吳芳華還沒說話,眼淚就先噙在眼裡了:“么弟啊,文勇這孩子命苦,連帶著你這當舅舅的,沒少跟著操心。”
“說實話,這點不光是俺,連你四姐夫都看在眼裡。”
“聽說你打探到能做手術的機會和訊息,俺們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對你那都是百分之一百二的感激,打心眼裡的,從沒旁的什麼想法。”
“直到今兒三姐到家裡來,四姐才知道,你為了文勇,心裡還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
“四姐該死,光想著自己個了,卻連一句安心的話都沒給你。”
“今兒四姐把話放在這裡了,你儘管安排文勇手術。甭管結果如何,哪怕是癱了,俺養他一輩子,絕對不會對你有半點怨言!”
“爹孃在上為證。”
吳遠尚且沒見過四姐說話這麼快過。
一直以來,她都是慢條斯理的性子,說話不緊不慢,做事不疾不徐。
如今一席話說下來,連讓自己插話的機會都沒給。
直到聽完,吳遠這才把自己洗臉的毛巾拿給四姐道:“四姐,情況沒那麼糟糕。”
“前兩天,確實是我瞻前顧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