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老支書家門口,閒雜人等立馬讓開。
這本不是吳遠要講究的排場。
卻因為大年初二的,老支書家門口鄉鄰確實多,而硬生生地形成了排場。
等到楊賁得意非凡地打副駕上下來,那臉上的表情,更是坐實了鄉親鄉鄰們的判斷。
畢竟,連老支書的大兒子都跟著沾光了。
隨即,吳遠從後排上下來。
腳剛落地,就轉身去抱尚且在楊落雁懷裡的倆孩子。
等到把倆孩子抱出車來,楊落雁這才最後下了車,登時就給圍觀眾人一股雍容華貴的靚麗感覺。
別說同村的老少爺們了,就連嗑著瓜子的大姑娘小媳婦都看得呆了。
心裡頭琢磨著,想當年還覺著老支書的掌上明珠所嫁非人的。
現在看來,分明是嫁對了、嫁準了、嫁的獨一無二了。
放眼十里八鄉的,誰能有楊落雁如今的風光?
劉慧打院子裡衝出來,一雙手上還沾著涼水,直接在後腰上抹了抹,伸手就來抱小江。
實在是這些日子沒怎麼帶孩子,心裡想念的緊。
抱到懷裡,忍不住連香了好幾口。
看得門口的村民們,一鬨而散。
院子裡,除了蔣凡,其他人都到了。
各家的孩子,楊千帆,馬笑笑,楊衝,眼見著小姑父、小姨父家的倆孩子如此受寵,心裡多少都有些吃味。
可等到楊落雁拿出一盤子巧克力來,心裡那點小情緒全都拋諸腦後了。
老支書正在跟大姐夫馬長山,蹲在堂屋廊簷底下,曬著太陽,合計著村辦小學的事兒。
吳遠走過去,給倆人散了煙,這才蹲下來。
結果剛蹲下來,楊千帆就給他搬來了凳子道:“小姑父,你坐。”
吳遠一瞅,老支書和馬長山都還沒坐呢。
馬長山當即笑起來道:“爹,你瞧見沒,千帆這孩子,就認準妹夫一人了。搬凳子都沒咱倆的份。”
一句話說得孩子小臉刷地紅了。
其實小孩子哪來那麼多小心機,更談不上什麼勢利眼。
吳遠蹲著沒坐,卻替楊千帆說話道:“這孩子八成是想吃水煮魚了吧?過年時剛吃過,今天咱們吃烤鴨和滷鵝。”
幫著楊千帆解了圍,小爬凳放在仨人面前,誰也沒坐,只用來放煙和打火機。
馬長山道:“妹夫,你也別光聽著。伱腦子靈活,給爹出出主意。現在學校老師還沒招齊,縣教育所也不派人。”
吳遠白了白大姐夫一眼。
你堂堂一校長,跟教育所說不上話?叫我來出什麼主意?
不過白眼歸白眼,看著老支書眼巴巴的樣子,吳遠琢磨著道:“爹,這好辦哪。你繼續招老師,就說表現好的,能給解決編制。到時候編制就讓大姐夫去跑,反正他能說的上話。”
馬長山登時要跳起來了。
這話是純屬給他挖坑,這年頭編制那是那麼好要的。
不過話說回來,真有評編制這個噱頭在,絕對不愁招不到人手。
所以老支書一聽,就直拍大腿:“我看這個主意行!長山你覺得呢?”
馬長山頓時啞在那裡。
眼角瞥見吳遠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偏偏沒什麼辦法。
於是老支書當即拍板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吳遠岔開話題道:“爹,學校打算什麼時候開建?人手都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