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村裡回來的一路上,吳遠發現這次的雨量真不小。
路面上不少地方都漫了水,甚至偶有魚蝦遊過,但都不大。
看樣子今晚是別指望睡個安穩覺了,準備聽著蛙聲到天明吧。
正想著青蛙的事,結果吳遠回到家,就見到自家兩方紅磚之間,掛了一溜的青蛙屍身。
穿在一根細樹枝上,全都被扒了皮。
其中還有一兩隻稍大些的,明顯是癩蛤蟆。
太殘忍了。
這種事兒,除了鍾文強,沒別人了。
果不其然,吳遠站在院外,把鍾文強一叫出來,這孩子立馬臊眉耷眼地不說話了。
吳遠回屋翻出魚線和魚鉤,找了根稍長點竹竿繞上,指揮著鍾文強:“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那些可憐的青蛙帶上?”
熊武急吼吼地站出來:“舅舅,我也要去。”
“行,你提個桶。”
熊文看著哥哥動彈,也要起身,結果被吳遠指著道:“你不行,老實跟家待著。”
一聽這話,熊文半起的身體又坐下了。
吳遠帶著倆孩子也沒走遠,穿過家前面的稻田埂子,就是一條橫著的石子路。
石子路的南邊就是一條寬逾三米的河渠,最寬的地方甚至超過五米。
河渠南岸,又是另一片一望無際的稻田。
“就這兒吧。”
熊武懵懵懂懂地停下,鍾文強則很有眼力見地從細樹枝上擼下一隻青蛙交給舅舅。
吳遠接過來,三下五除二地套在魚鉤上,隨手一甩,下了鉤。
剛想問問鍾文強,擱那兒逮了那麼多青蛙,吳遠就感覺有魚咬鉤了。
把竹竿一提,一條黑魚躍出水面,直撲過來。
吳遠伸手一抄,穩穩抓在手裡,卸下黑魚的同時,趁手一掂,有個五六斤的樣子。
釣魚佬的開門紅。
把黑魚用稻草穿起來,交給熊武拎著。
鍾文強還不放心,再三叮囑:“你拎住了,別讓它跑了。”
熊武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兩隻眼睛全盯著黑魚,跟它大眼瞪小眼。
第二鉤。
吳遠都懶得自己穿餌了,交給鍾文強自己搞。
沒想到這小子穿得像模像樣,一看就是在家裡沒少皮。
吳遠一甩竹竿,藉著一個巧勁,魚鉤丟擲好遠,漸漸下沉,下沉……
正準備趁機歇口氣,嘿,又咬鉤了!
吳遠一提竹竿。
結果勁用小了,竟讓黑魚拖著在水裡拽了一段。
嘿,我還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