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木木朝老嫗爬去,老嫗走下竹屋臺階,她在祁木木旁邊坐下,祁木木也學她坐了起來,他咬著手指,老嫗忙把他的手指從他嘴裡拿開:“小傢伙,手上的泥巴好吃嗎?”
“咿呀!”祁木木回道。
“哈哈,你啊。”老嫗笑了,豐旭言走上前去,老嫗看都沒看他,豐旭言尷尬笑笑:“您老過得怎麼樣?”
“還死不了。”
“千年不見,您老還沒消氣呢?”
“當初某人不聽老婆子勸,硬是把那一十八洞上仙殺個精光,結果,他不僅被囚禁在人界,還要承受天罰之苦,天罰是什麼,那根本不是人可以觸碰的,那些痛他怎麼承受啊?”
見老嫗如此,豐旭言心中一酸,他摟住老嫗的肩膀:“沒事,千年時間要到了,需承受的苦也要沒了。”
“沒了就好,沒了就好……”老嫗嘀咕幾下,沈小瑜做了點心,讓豐旭言他們進去吃,豐旭言點點頭,老嫗起身抱住祁木木,然後朝廚房走去,豐旭言跟在後面,祁木木朝他笑笑。
“回來了,就去看看你母親,一千年沒見到兒子,她也怪想念的。”
“還有,嫻熟那丫頭要嫁人了,她那些小心思我猜得到,她喜歡的……”
“嗯?”老嫗回頭看去,可身後空無一人,祁木木稚嫩的手朝正西方抓了幾下,老嫗搖頭:“就這麼走了。”
豐旭言行在彼岸花花海中,距離忘川河已經不遠,他看了眼忘川河上的石橋,在原地停了下來。
抬起手,手腕處的銀白色鐲子露了出來,見到祁木木時,他察覺到鐲子極其細微的振動了一下,要不是鐲子振動,豐旭言都快忘記這個神秘的鐲子了,自從他得到鐲子後,鐲子似乎陷入了沉睡,變得非常普通。
“警告你,要是敢對小木出手,我會把你丟進血獄中煉化為廢鐵。”
鐲子對祁木木產生反應,應該是感應到祁木木靈魂的純潔與光性。
走上石橋,忘川河裡跳出一條黃泉魚,那魚背部的毛髮皆白,一看就上了年紀,豐旭言對那魚做出禁聲的手勢,那魚看懂了,悠悠潛入河中。
帝宮,帝后寢宮。
楚嫻淑接過堯玉娘遞的糕點,她奇怪堯玉娘把她叫來的目的。
堯玉娘打量著楚嫻淑,細眉兼一雙杏眼,面板白皙,給人一股柔弱卻又生機的感覺,堯玉娘越看越喜,她溫柔一笑:“嫻兒真是生的極好,說是冥界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楚嫻淑連忙起身:“帝后說笑,嫻兒已一千八百歲,已經不美了。”
“一千八百歲算什麼,在冥界這才是好年紀咧。”堯玉娘說道。
楚嫻淑搞不清堯玉娘目的,她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帝后恕罪,還請帝后有事直說,嫻兒跟某人學了些壞脾氣和急性子,不喜別人拐彎抹角。”
堯玉娘微微一愣,然後苦笑:“既然嫻兒這樣說,我就直說了,其實我找你來是為了私事。”
“私事?嫻淑不明白。”
“嫻兒,我且問你,你是真心喜歡昱澤的嗎?還請你真實回答我。”
楚嫻淑眉頭輕皺,堯玉娘上前輕輕拉住她的手,楚嫻淑嘆口氣,堯玉娘眼中生憐:“既然不喜,為什麼答應這門婚事呢?這會苦了你的。”
楚嫻淑搖搖頭,她沒說什麼,堯玉娘唉了一聲:“其實,商兒他……”
“帝后,對不起,就算我沒有和昱澤訂婚,我也不會和商齊在一起,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待,我對他沒有絲毫男女之情,所以……”
堯玉娘拍拍楚嫻淑玉手:“也怪我多此一舉,只是看商齊那麼難過,我作為一個母親,想為他做些什麼。”
楚嫻淑嗯了一聲:“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嫻淑先走了,府中還有事。”
“嗯,好。”堯玉娘鬆開拉住楚嫻淑的手說道,楚嫻淑作別後便匆匆離開了帝后寢宮,豐旭言站在房外,他眉頭一皺,看著堯玉娘床幔後的身影嘆了一聲,人離去,也是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