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國公聞言眉宇舒展,充滿壓抑的面龐上露出幾分笑意:“多謝天師。”
白鬍老道和黔國公看起來關係很不錯,而周柏是朱炎血脈,所以他說話根本沒有掩藏。
“國公切莫再提天師之尊誨,真正的張天師已經為大炎續命而亡,老朽只是天師府的普通道士,何敢稱一句天師。”
言語之間資訊很多,都是周柏記憶和推衍中,未曾涉及之事。
眼見周柏有些迷茫,黔國公當即上前,給兩人互相介紹起來。
“這位是金昌郡王之後,朱均宗子,也是目前西南三省唯一敢站出來抗韃的宗室。”
“這位是天師府西南觀觀主,陽輝道長,為本公坐鎮西南,維護安定,出了很大的力。”
介紹後,兩人互相見禮,但陽輝並未離開,而是就坐在旁邊,靜靜聽著周柏和黔國公的談話。
各自就坐,黔國公眼神複雜地看向周柏,率先開口道:“根據本公的情報,你和其他南逃宗室並無兩樣,只是一個只知吃喝玩樂,沉迷於酒色的廢物。”
“所以哪怕你逃到長水城,我也沒想過見你,可今日……只能說傳言有誤。”
周柏露出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沉肅道:“自從十年前,韃靼從北疆崛起,我就感受到冥冥中的宿命,然後開始勤練武藝……”
一番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後,黔國公和陽輝面面相覷,這麼說,十年前你朱均就知道大炎要亡?
懂些氣數命理之道的陽輝率先開口道:“國公,不是沒有可能,歷代王朝末期都有殘龍氣運絕地反擊,只是少有成功者。”
“狂瀾可挽,願扶天傾,還請國公助我!”周柏趁著黔國公猶豫之時,起身誠懇拜請。
沉默片刻後,黔國公將周柏親自扶起,同樣認真道:“若尊你為監國,可敢往前線一行?你如真有挽狂瀾之力,扶天傾之運,那我必全力支援。”
“自當效仿先帝,寸土必守,絕不輕易言退。”周柏毫不猶豫,果斷應道。
黔國公對此表態當然喜歡,不過他還是把話說透:“如果你是絕境真龍,那我自當尊奉,可要是沒有這個才能和氣運,就請安靜當個抗韃的精神圖騰。”
“若同意這個條件,三天後就請宗子稱金昌郡王,即監國位。”
“好,這三天請國公許我便宜行事之權,不才有些抗韃力量需要收攏。”
很快,雙方就達成默契,不過周柏在離開之前,接著又找陽輝道人瞭解了一些情況。
身份明確,陽輝道人對他更尊敬了些,各種隱秘問題也是悉數回答,讓周柏弄清此界超凡力量的情況。
原來大炎有個編外機構,龍虎山天師府,歷代天師皆有大炎皇帝敕封。
天下凡有鬼祟妖邪之事,皆由天師府出面解決。
而天師府真修道士的超凡力量,則稱作龍虎氣,來源於大炎朝廷。
其實就是體制氣運之力,借大炎氣運為己用,可誅外邪,可益自身。
這就和體制法網有些類似,比如修士進入法網密集之地,必然會被壓制超凡修為。
但龍虎氣的運用,明顯更勝一籌,這是可以由個人化用,干涉現實。
在主世界,周柏除了他自己修煉混元氣運道藏,可以直接借用氣運之力,從未見過其他修士有如此能力。
萬萬沒想到,一個被征戰的小型位面,就有道士可以使用龍虎氣。
陽輝面對周柏的“好奇”,直接現場演示。
他們面色肅穆,手中變換道訣,一指桌上的茶杯:“龍虎顯聖,碎!”
像是變戲法一般,完好無損的茶杯,在陽輝這一指下四分五裂。
沒展現出多強的威能,旁人肯定看不出什麼門道,可週柏在望氣術的加持下,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在陽輝施法時,龍虎符籙虛影在他手掌上顯現一剎,隨後不見龍形,只見虎形飛出擊中茶杯。
僅僅是這樣一個小道術,周柏發現那深藏的金黃氣運,已經少了明顯的半縷。
看來限制很大,不過周柏還是不動聲色又問道:“如果我想學,道長能教我嗎?”
陽輝搖搖頭道:“老道無能為力,授籙只能在龍虎山天師府,那裡有天授的龍虎符籙石刻,可現在龍虎山已經失陷。”
“而且大炎開國以來,就禁止給皇族授籙,御使龍氣者只能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