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箭雨飛舞,肢體被砍斷、內臟被切開,痛苦哀嚎聲響徹雲霄,戰場上鮮血紅流、屍骸遍地,中原大地成為一片血紅。
一寸山河一寸血,沒有人後退,救國社社員喊著口號,狂熱的進行反衝鋒。
新附軍完全扛不住這種程度的戰鬥,最先在中都府崩潰,他們想不明白,為何一群宗室子能成為一流精銳。
至於蠻皇親率的三十萬鐵騎,是實打實的,他們的戰鬥意志也非常頑強,憑藉騎兵優勢,一次次衝破中都軍的軍陣。
周柏承認,他低估了這些開國之軍的勇悍,最終只能讓他們踏入中都府的腹地。
這裡雖是核心經營之地,同樣也是備用的戰場,到處都是溝壑塹壕,陷阱低窪之地層出不窮。
如果是雙方勢均力敵,那稍微明智點的主帥,都不會讓騎兵深入中都府作戰。
不過大運勃發,正面戰場上取得的戰果,讓他認為必須一鼓作氣。
習慣寒冷的蠻人軍卒,一旦被拖到暑熱之時,戰鬥力必會大降。
中都府多死些人,後面統一南方便不用再死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蠻軍拖不起,北方殘破,根本無法支撐百萬大軍的作戰。
戰場擺在中都府內,那便是周柏的主場,手握地利。
加上之前幾年在軍卒百姓思想信仰上的統一,這就是人和,如今周柏便是兼得天時地利人和之二。
至於蠻皇,時令氣候或許稱不上順遂,但得天命大運加身亦為天時;國家正處於開國向上之期,士卒用命,勇悍敢拼,此為人和。
蠻皇和周柏一般,同樣是天時地利人和得其二。
古聖有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地利人和對上天時人和,按理說周柏一方應該具備優勢,但三十萬開國鐵騎的優勢實在太過巨大,以至於人和佔比太多。
整個中興一年的南侵攻勢,都是蠻軍佔據優勢,甚至一度把周柏壓在啟聖城內。
要不是他時常率領啟聖軍發動對攻,又或是領著武衛軍斬將破敵,使蠻軍無法全力攻城,可能啟聖城還真有危險。
這一次蠻皇親征,中興朝廷損失巨大,啟聖城可謂是家家戴孝。
只是蠻軍作為攻方,戰損更大,新附軍不用說,直接被打殘打廢,另外蠻軍本部,有超過五萬騎死於漫長的南征作戰中。
損失只是一方面,關鍵是蠻皇此次親征,動用更多兵力,居然同樣被攔在中都府。
蠻人鐵騎真正停住了腳步,他們並不是不可戰勝。
中興二年,蠻皇利用威望,強行壓下一切矛盾,再次南征。
這次新附軍的人數超過了本部,五十萬大軍,而本部鐵騎只有十五萬。
沒辦法,上次南征未能獲得南方的錢糧補給,北方不穩,需要更多的力量作為鎮壓。
進入中原地區,依舊是血腥慘烈的持續對戰,多次爆發十萬人規模以上的正面戰役。
然而去年蠻軍尚且能突進中都府,這次居然連中都府百里都未
能逼近。
並且周柏抓住戰機,率領十名先天、五百名後天組成的武衛軍精銳,強行突入蠻皇中軍,兵鋒一度殺至蠻皇身前。
也許是受到某個先天的真氣衝擊,亦或是舊傷復發,這一戰之後,蠻皇吐血昏迷,南征大軍只能匆匆撤退。
只有周柏知道,此為蠻皇氣運驟衰所致。
趁蠻軍軍心大亂,啟聖城三軍銜尾追殺,一路收復失地近千里,繳獲戰馬無算。
回到大都,蠻皇沒有撐過中興二年的冬天,由新皇登基。
不過新皇登基,並不代表蠻國迎來新氣象,反而正式宣告這個新興國度,國運衰落之始。
老皇接連兩次親征,沒拿下南朝,更是把自己給搭進去,這給了氣運黑龍沉重一擊。
第五趾遲遲不能生出,現在第四趾也有了褪化跡象,如此又哪裡是真龍天命。
大隨北地在崇平帝時期,就因為蠻國的持續放血,變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