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衡怒急而笑道:“哈哈哈,既行天事,又想割據一方,以為我看不出他周柏的心思?”
“今日,我偏就要看看,這位天庭的伏魔將軍會不會攻城!”
就在圖校尉、縣丞還在那勸說壽衡時,其它各處的訊息不斷傳來。
“報,史家和鬱家收買南門守將,目前南門已經脫離控制。”
“縣尊,東門出事了,主簿大人率領陳家家丁奪了東門!”
“報,城內發生火拼,是趙家諸房聽說周家軍打來,彼此爭搶家產,想逃出平蒼。”
“城內諸位士紳不想您和伏魔將軍開戰,現在已經寫聯保書,說是能替您向朝廷說明情況。”
短短半個時辰,堂堂一縣之尊,居然陷入了眾叛親離的境地。
時也命也,天時地利人和皆已失去,他感覺周柏的這次起兵一切都水到渠成,沒有任何變數。
壽衡頓時萎靡不振,面如枯藁,再看那圖校尉和周圍縣兵的眼神,他知道再堅持下去,將有性命之憂。
“師爺,師爺,王爺那還得您……”
下意識呼喊的師爺,這時居然也不在身邊,不知何時棄他而去。
“罷了,開城吧,我壽某人任憑處置。”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當想堅守城池的縣令放棄抵抗,北城門大開時,歡呼居然遠遠超過悲觀和沮喪。
沒有打仗沒有死傷,反正來的又不是金人或者其他外敵。
不世出的天人周柏,那可是父老鄉親們眼中的自己人,是平蒼的驕傲。
這樣一個人帶著他的軍隊進駐平蒼,不僅沒有害處,反而會使縣城的安全性更高。
去歲金人的小股軍隊翻越蒼山,只有周柏率領的鄉巡敢主動出擊,守護平蒼的縣兵、巡檢兵則是老早便躲在城內避難。
更何況天庭昭告天下,有域外敵人入侵,現在伏魔軍入駐平蒼城,可是城內居民的福氣。
無論是士紳,亦或是普通百姓,都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亂世誰能保護他們,誰才能做他們的主。
這不,迎王師的正禮,簞食壺漿,居然在平蒼復刻。
士紳們帶著眾多百姓,用簞盛飯,用壺盛湯來歡迎周柏的伏魔軍入城。
沒有人敢擋在這支全身玄甲的伏魔軍面前,縣尉許運那不用說,老早帶著兩營兵縮回軍營等待結果,而圖校尉想著將功補過還來不及,又怎會在這時上躥下跳。
至於其它武裝,巡檢段德厚在長時間的“合作”交流下,儼然周家附庸,三班衙役平時抓個蟊賊還行,這種時候根本看不到人影。
就這樣,在史家、鬱家、陳家等家族豪強的支援下,不足一個時辰,伏魔軍就已經完成了對平蒼縣城的完全控制。
城內縣兵營、府庫、糧倉、城皇廟、官學等等重要地方,均有伏魔軍駐兵把守。
說起來,唯一動用刀兵的地方還是趙家大宅,鑑於其諸房嫡脈擅自火併,威脅入城伏魔軍的安全,周柏下令直接鎮壓並抄家。
趙家的家僕全部發給遣散費,有老家的回老家,沒老家的去紅泥鄉尋周家莊園先做工,管吃管住。
而趙家嫡庶數百人,只要參與火拼的,都被趕出城,給了一座原來的趙家莊園作為安身之地。
以後他們就自給自足,想偷懶就只能餓死。
少部分沒有犯事的良善之輩,被周柏留下來,暫時管著內府不熟悉的趙家產業。
趙家的上百間其它房產,改為內府官吏的宿舍,他這幫手下跟著他遷來縣城,總不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
最大最好的趙家祖宅,周柏決定暫時設為縣衙官吏的辦公地點,因為真正的平蒼縣衙,已經被徵用為伏魔將軍的開府之地。
趙家祖宅舒適奢華的程度,可比縣衙要高不少,起碼錶面功夫上看,周柏是給縣衙官吏,給朝廷留了體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