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國越進門,皺眉把林晚從地上拉起來,有些生氣地說,“你說你,明知道你四哥那個臭脾氣,你跟他抬什麼槓?冷不冷?三哥給你拿了吃的,你先吃點墊墊,一會帶你出去吃。”
林晚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男人,腦海裡卻一閃而過上輩子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林國越是唯一一箇中途去看她的人。
可是他卻在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放她走的時候,語氣淡然地說出“這是你欠沁雪的,你得還。”
她當時以為,她欠林沁雪的,只是二十年的優渥生活,她可以當牛做馬來還。
後來才知道,他們所說的欠,是她的命。
好在上輩子三年折磨,一條命,她已經還完了。
她不欠他們什麼。
林晚看著手裡的粥,淡淡地撇開了頭,彎腰把抄好的家訓整理好,交給林國越,“謝謝三哥,我不餓,也不冷,這些是抄好的家訓,二十遍,你看一下,沒問題能幫我交給四哥嗎?或者,給大哥也行。”
林國越眼神沉了沉,溫聲安撫:“你跟你四哥平時關係最好,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你倆以前打打鬧鬧的,怎麼就這次當真了?”
林晚在心裡想,她上輩子倒是沒把他們的厭惡當真,一直等著他們接她回去,結果呢?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語氣很平靜,“沒有啊,我怎麼會跟四哥較真兒?”
她只是,不要他們了。
林國越見她神色不像作假,這才放下心來,語重心長道,“你要一直這麼懂事,我們根本就不會送你去精神病院。這陣子受苦了吧?看你都瘦了,你之前不是想要我辦公室那個小熊嗎?”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熊擺臺,遞到林晚面前,“喏,給你,就當是補償了。”
林晚有些奇怪地看著林國越。
記憶裡的林國越,表面溫柔紳士,但是可沒這麼有耐性。
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
林晚不信。
她沒拒絕,直接收下了。
林國越更放心了,“以後你要好好跟沁雪相處,她身體不好,之前的生活條件也不像你在林家這麼好,你要讓著她一點兒。”
“我記得你之前一直在準備海蘭的時裝比賽,比賽已經過去了,你的那些作品也用不著,拿給沁雪當保研作品吧。”
林晚諷刺一笑。
她就說不正常,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原來他們也知道她一直在準備海蘭的時裝比賽,可比賽是在三個月前,他們送她去精神病院的後一天,她完美錯過了。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已經計算好了這一步,現在要了保研名額,還想白嫖她的作品。
想得還挺美的,但是,這冤大頭誰愛當誰當去吧,她不慣著了。
林晚正色,“不是說她已經準備好了作品嗎?為什麼還要我的?”
說到這個,林國越眼底的不耐就有些藏不住,冷聲道,“那個傅教授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直接把沁雪的作品退回來了,還批的一無是處。明明是按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