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旖旎,花香漫溢,兩人的衣衫隨了紗帳輕輕鼓盪,霎時間翩飛猶如雙翼。
顧析如何能叫她如願,伸手輕按了下她的肩,讓她繼續躺在他的腿上,含笑道:“若非*,實不應對陌生男子投懷送抱。請問長公主,你的手在我身上恣意輕薄,此為何意?”
雲言徵低聲一笑,亦眨了眨眼睛,作無辜狀,矜貴嫵媚且厚顏無恥地道:“我生在深宮後苑中,又豈止只知夫妻的周公之禮?更是深諳調戲美人之道,本宮對你輕薄,那實是你美色驚人,令我心甚悅乎。”
顧析眉間隱隱地閃過了絲笑意,瞬間消散無蹤,微涼的指尖輕描住她嬌嫩殷紅的唇瓣,低語道:“即是如此,不若,他日我也心中甚悅別的女子,也學長公主此般對別人輕薄調戲,長公主心裡可會介懷?”
“你敢?”雲言徵伸手擒住他秀致的下頷,仰首沉聲地低問。
“為何不敢?你我既無夫妻之名,亦無夫妻之實。明日長公主更要棄我而去,從此興許形同陌路,我緣何故要為長公主你守身如玉?”他唇角微翹泛起了一抹灼人的笑意,目光如同春水般溫柔地看住她問。
雲言徵蹙了蹙雙眉,挑釁地道:“你的意思是,明日後,我們各自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麼?”
他搖了搖頭,指尖輕點了她的鼻頭,笑道:“若然長公主不願意,也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第二條?”她怎麼嗅到了絲算計的意味,仍是被他美色所迷,怔怔地隨之應道。
“既然長公主心甚悅我乎?不若嫁我為妻可好?”他的話低緩輕慢地說出,卻讓雲言徵鳳眸一凝久久地回不過神來。當回過神時,卻是心頭一跳,望住他的那雙深邃如淵般讓人沉溺的眼眸,驚道:“你要以何為聘?”
“龍之雙角。”顧析斂了神色,鄭重地言道。
他能被人置之死地的秘密麼?她攀住了他的肩頭,在他懷中坐起了身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裡看住了他烏漆的眼眸,清聲問道:“你真的欲娶我為妻麼?你不怕我出爾反爾?你不怕我殺了你?”
顧析輕笑,眸中坦然,溫言應道:“誠心欲娶。若你今日不能應我,我也不強求。只是,有我在世一日,皆不能讓你嫁了他人。若你要強嫁了他人,我也不能讓你與他人如願。若要你與他人如願,除非我身死,魂歸九泉,不復存在……”
她的手忙按住了他的雙唇,凝眸含怒道:“不許胡說八道。世人皆說禍害遺千年,你必不會死在我的前頭。我不許你再死,若然你再死,我就將自己的心讓人剜出來,縫進你的胸腔裡,讓你一屍兩命。”
顧析皺眉,輕聲道:“皆是我不好,讓你有了心疾……”他垂首輕輕地吻向了她的心口,隔住衣衫親吻裡面的心跳。雲言徵緩緩地吸氣了一聲,宛如耳語道:“顧舍之,我不想再為你心痛了,你可知曉……我曾下定了決心……要忘了你了……”
嬌嫩的唇瓣予與冰涼相貼,柔軟的舌尖劃過了她的唇齒,他的聲音徐徐地響在了耳際,“阿言,你應了我,好麼?”她的身體一陣顫慄,伸手摟住了他的頸脖,低聲道:“我若應了你,你當真能一生一世永不相負?”
顧析淺笑點頭,“是的,我不僅心是你的,身也是你的,長公主。”
雲言徵窩在了他頸窩裡低聲輕笑,聞住了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新,鳳眸幾轉,瞬息毅然,頷首道:“好,我雲言徵今日便應了你顧析所聘,與你一生一世永不相負。若他日有違此誓,我與你皆不得善終,孤獨終老。”
“我身上被人種下了泣血珠,若無解藥,只有三十年的命。”耳邊閃過了顧析的一聲如釋重負的輕笑後,他不再掩瞞地說出了實情,手臂更緊地環住了她的腰肢,擁住了她溫暖的身體。
隔住了衣衫,仍能感受到他身體的冰涼,她聞言心底一悸,抬眸驚道:“是誰下的手?泣血珠是何物?”手不由自覺地反擁住了他的身體,亦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