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清酒仙境的霧氣散去了許多,綠枝與墨枝都感受到了仙境內那壓抑的氣氛和沉悶的氛圍。
與往常一般去採花的綠枝今天格外的無精打采,因為最近小姐與寧閣主吵架的事仍舊沒有告一段落。
“阿嘁!唉,這寧閣主好端端的說那件事做什麼呢?不好過的還是我們這些小婢子啊,你說是不是墨枝?”綠枝耷拉著頭,用手指戳了戳身旁冷著臉的墨枝,今天的墨枝臉色看起來更不好了,之前只是有些癱,如今是由些臭啊。
墨枝抱著劍,意識也飄回到那天下午——
“華寧,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華傾玖顯然對這一提議絲毫提不起興趣,甚至是排斥。
華寧抿了抿唇,淡笑著在她身旁坐下,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你不喜出門,但是你也要想想你成天呆在這,定會悶壞的,我啊就是想著你能多出去散散心,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知道那件事對你的衝擊很大,你仍舊豎立著一道防線...”
華傾玖不知何時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華寧脖子邊,華寧修長的脖子瞬間劃下了一條血絲,如果說平時華傾玖是淡漠的,如今的她就像是一頭被人觸控了底線的兇狠豹子,整個人都變得警惕起來,眼神也是一片赤紅!
華寧是第二次見到她這樣,這樣的令人心疼。
華寧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我知道了,我不逼迫你,是我錯了,不該這麼唐突沒有考慮你的心情,我現在就走,至於我說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聽進去一點點好嗎?”
華寧也不管脖子上血跡,起身便不見了,留下仍舊憤怒的華傾玖舉著匕首,綠枝嚥了咽口水,她還是第一次見小姐這樣,如此的具有攻擊性,如此的...嚇人。
墨枝按下她手裡的匕首:“小姐,寧閣主已經走了,你也先冷靜一下吧。”
華傾玖的眼神逐漸清明,起身一甩袖人便不見了,仙境的霧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清晰的能見到周圍的景色。
眾人十分好奇的清酒仙境其實就是湖上人家,兩條小小的舟相隔數十米,底下是一朵朵的荷花已呈凋敗之勢,後面的小舟之後是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通向一座小小的宅院,宅院的最後邊還有一座亭子,裡面正住著華寧與無爺爺。
這也是第一次墨枝如此清晰地看到清酒仙境的全景,怕是這些景物小姐天天所見,這霧與她,本就是無用的啊!
“墨枝?墨枝!”綠枝朝墨枝揮著手,這墨枝已經一動不動好一會兒了怎麼叫也叫不應,綠枝就不由自主的著急起來。
墨枝把意識從那天拉回來,就看見綠枝一直上躥下跳的,不由得感到好奇:“你做什麼呢?和個猴子似的。”
綠枝提這個花籃,嘴裡還唸叨著‘阿彌陀佛,繞過墨枝’,腳也跟著一直抖,綠枝轉頭看見墨枝又拜了拜天:“謝謝老天爺繞過墨枝。”
墨枝摸著她的額頭:“也沒發燒啊。”
綠枝白了她一眼,拍開她的手:“我以為你鬼上身,行不行!”
墨枝:“......”
中城
“報告城主,於坤押犯人百里延順利回城,如今已關在城中地牢靜候城主處置!”於坤仍是一張黝黑的臉頰,臉上未見有什麼神情。
城主微微側著頭,細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另一隻手敲著扶手,大殿裡一片靜謐。
廖謙偷偷抬起眼,目光瞥了瞥坐在座上的城主,城主今兒是怎麼了,怎麼也不說話,按道理這百里延歸案,城主就算說不上開心也會有點表示才對!
只見城主緩緩起身大笑道:“於將軍真不愧乃是我中城第一大將,這麼快便將這罪人捉拿歸案了,本城主必將大大有賞,之後本城主會派人將獎勵送到你的府門口,如今,你就先退下吧!”
於坤草草道了句謝便匆匆退下,他卻沒看到他轉身那瞬間,有一人的眼神變得格外危險。
廖謙卻是發現城主對待於坤的態度與往日大不相同,而於坤雖然沒什麼變化,但是總有什麼東西說不上來!
只是這是為何?
“城主,我怎麼覺著今日這個於坤有些許不對勁的地方。”廖謙是個粗人,心思或許沒有城主這般細膩,但是他還是瞧出點什麼不對勁,要是往常,這個於坤肯定會百般嚷嚷著,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他捉了百里延,今日怎的這般安靜?
城主“呵”了一聲,妖豔的眸子頓時變得深邃起來,他拿起一把飛鏢,仔細地擦拭了一番:“廖謙啊,你還是回去多讀點吧,不過...”
城主將飛鏢擲出,‘唰’的一聲插進門框三公分,削斷了廖謙一撮頭髮:“這個百里延倒是有趣了,本城主迫不及待想要和他玩玩了!”
廖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罵自己不懂識趣:“那臣先告退,有事再請城主宣召!”
城主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直到廖謙出了殿門口,也還是想不明白他哪裡惹著城主不爽快了,廖謙呲了呲牙搖了搖頭。
而百里釋接到城主的召見,說是有要事商談,百里釋草草的洗漱了一番,若是他想的沒錯的話,定是為了大哥之事而來,他摸不清這個城主肚子裡都打著什麼主意,只能告誡自己一定要謹言慎行。
“在下百里釋,叩見城主!”這回城主沒管這些虛禮,只是隨手揮了揮,示意百里釋上前說話。
“你可知本城主召見你作甚?”城主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百里釋倒了一杯,茶不是剛煮好的,百里釋用手摸了摸手裡只感覺微微發暖,說明這個茶已經煮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從茶的顏色來看已經濾過很多回,這對百里釋來說卻是更加疑惑了,這個城主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清酒仙境
這裡的水霧已經消散了好幾天,華傾玖的心情仍舊不是很好,她不明白華寧壺裡賣的什麼藥,他不是不知道那件事,相反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為什麼?還要勸她出清酒仙境呢?
她不想把兩人的處境搞得更加尷尬,因為他們都清楚,對方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仍舊會豎著一道心理防線罷了,華傾玖剪下一枝花扔在花籃裡,花籃裡已經有不少的花了,朵朵都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