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忍著滿身的疲憊與痠痛,晃晃悠悠地朝著來時路走去,等到了昨夜馬車停歇的地方,馬車早已不見,看著還有些餘溫的柴堆,知道他們剛走沒有多久。
順著山林小道,安靜地走了一個多時辰,王麟終於看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村落,那便是清古村了。靠山吃山,近水吃水,清古村的大多百姓都是獵戶,種地之人很少,加上處於中州邊境,村子裡的人也不多。
。。。。。。。。。。。。。。。。。。。。。。。。。。。。。。。。。。。。。。。。。。。。。。。。。。。。。。。。。。。。。。。。。。。。。。。。。。。
同一時間,
王麟甦醒的地方,兩個男人正沉默地檢查著那似乎被野獸撕咬的面目全非的六個屍體。其中一人弓著腰,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腳穿油靴,全身溼漉漉的,好似剛從大雨傾盆中走出,甚至蓑衣上還有水在向著地面一滴一滴落下,另外一人則是一身血紅色緊身衣,臉色極為慘白,但是嘴唇卻是相當紅潤應該是塗了飾品,身子很高卻是極瘦,怎麼看都是一副病態虛弱的樣子。
“蓑衣客,你看這六個人的死狀,看似野獸撕咬,但是能造成這樣的撕咬傷的野獸,中州的清古山應該不存在吧,看來有些棘手啊。”病態男子對著那身上還在滴水的蓑衣客說道。
“只是五個凡人武夫和一個小小攀山境初期的小子而已,既然有人下手滅殺他們,這反倒能證明這個方向是正確的。”蓑衣客看向前方的密林,接著說道:“上山吧,估計剩下那兩個人還在山上那裡躲著呢,哼!就知道逃命,也不知道用傳訊竹鳥,讓我碰到他倆,就等著變成我的肉餌吧!”說著手中變出一條魚竿,熟練地一甩,掃過六具屍體,屍體眨眼間化為飛灰,而那個攀山境初期的屍體則是在化為灰塵前,有點點光華從屍體中升起,然後很快融入那魚竿上不知是何種金屬製成的魚鉤之中。
。。。。。。。。。。。。。。。。。。。。。。。。。。。。。。。。。。。。。。。。。。。。。。。。。。。。。。。。。。。。。。。。。。。。。。。。。。。
晃晃悠悠的王麟邁著疲憊的腳步,走進了村口,然後便開始四下尋找那馬車,一路上就沒遇上幾個人,還都是女人,王麟心想男的這時候估計大都去山裡打獵了,夜裡山中野獸多,為保安全,獵人們大多成群結隊,在白天活動。
又是走了小半炷香,王麟遠遠地看到在村子的一處四通八達之地,停著一輛樸素並不起眼的馬車,王麟一眼便認出了這輛馬車,不由得長呼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然後找了棵樹,順勢就靠著躺了下來,開始全力休息,打坐,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自己的力量。
就這樣安靜地在樹下做到正午,陽光充足,照在臉上讓王麟覺得甚是舒服,停止了打坐,緩緩扶著樹站起,清古村他一日前便來過了,當時是來給琴兒抓藥的,所以王麟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藥鋪,怕嚇到藥鋪老闆,便摘了面具,走了進去。
“老闆?有金創藥麼?“王麟發出沙啞的聲音問道。
“有的有的,誰上山被野獸咬了?”藥鋪老闆從後屋走出,以為是村子裡的哪戶獵人打獵時受了傷,結果一看是半張臉紅腫的王麟,不由得嚇了一跳,認真辨認了一會兒,看著與昨日一樣的一身黑衣,又仔細看了看王麟的臉,才確定原來面前的少年與昨天來抓藥的是一個人。
“哎呦,小哥怎麼了這是,跟誰打架了,打得這麼狠,要不要報官啊?”老闆關切地從櫃子裡拿出金創藥,交給王麟,想了想問道·。
王麟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沒事兒,昨天晚上走夜路沒注意,摔了一跤結果正好左臉撞在了石頭上。”
老闆一臉懷疑,但是也不便刨根問底,點點頭,囑咐了王麟幾句如何使用這藥,便不再多話了。
王麟交好錢,問了一下週圍可以吃飯的地方,就離去了。
。。。。。。。。。。。。。。。。。。。。。。。。。。。。。。。。。。。。。。。。。。。。。。。。。。。。。。。。。。。。。。。。。。。。。。。。。。。。
距離琴兒一行人昨夜的停歇處有大概三里的密林裡
蓑衣客與病態男子正在蹲在地上,一人檢查一具屍體。那兩具屍體便是昨夜那張橫和帶頭老大。
病態男子蒼白的手指在張橫的胸口一點,一束紅光順著男子的血脈遊走,最後在指甲前浮現,最後融入張橫的屍體之中,張橫的身體便緩緩浮現佛門金光,然後胸口處的厚重金光突然破碎,儼然是使用了什麼術法將昨夜的情況重現。只見病態男子眼露驚訝,對著檢查另外一具屍體的蓑衣客說道:“這張橫是被人強行破開金剛不壞體,穿透胸口而死,雖然張橫還只是攀山境初期,金剛不壞體只練得皮毛,但即使如此身體的強硬程度也不是常人能比,就這樣被正面強行破開,這相當於是對張橫的一種侮辱了。由此可見,這殺人之人必然至少攀山境中期而且極有自信,狂妄無比。”
這時蓑衣客說話了:“應該攀山中期不止,至少得是攀山境後期,你要知道這死掉的兩人是在中州殺手榜裡排得上前十的,兩人的佛門功夫,一攻一守,從小便一起練功,相互之間的配合極為熟練,能在一夜之間被一鍋端,連求救訊號都沒發出,至少得是攀山境後期才能做到。甚至很可能不止一人,因為你那邊的屍體的死法更像是被蠻橫無比,殘暴狂妄的力量虐殺,而我面前這個人則是心臟被擊碎,喉嚨又被一箭刺穿,殺死我面前之人的兇手必然在殺他時相當冷靜,計算得十分得當。這兩具屍體不像一人所為。”
“難道這八個人中有的是那保護馬車的婦人殺的?還有一些是被另外的其他高手弄死的?”病態男子睜大眼睛,面露驚訝說道。
蓑衣客又是變出魚竿,收了那二人的精華,屍體化為飛灰,然後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些人死了也不所謂,未入絕頂境界終究不算登堂入室,死了就死了,有咱倆在,就是又十個那婦人又能如何。”
病態男子舔了舔舌頭,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說道:“說的也是,咱們兩個絕頂高手來暗殺一個受重傷的老頭,那老頭也算是死的很不虧了。“
蓑衣客輕哼一聲,“老頭不虧,咱們倆虧了,對了,別忘了,如果車裡有個女孩,上頭說要一併殺了。“
病態男子嘿嘿笑道:“那先讓我嚐嚐,然後再殺。“
蓑衣客撇撇嘴,覺得這個隊友很噁心人,“順著這條路應該就是清古村了,先找到那馬車,因為昨夜這八人已經暴露,他們應該已經開始防範,所以我們不要馬上貿然出手,以防有詐,等確定無誤,再計劃何時動手。“
病態男子點點頭,拿出傳訊竹鳥,對著竹鳥說道:“派一個十人小隊繞過清古山,以最快速度到達清古村外五里處等我,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私自行動。“接著傳訊竹鳥便是消失不見。
二人則是飛身向著清古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