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深本是在一旁安靜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聽到這話,劍眉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而隔壁的謝依依卻突然笑出了聲,那笑聲清脆悅耳,在這混亂的場景中顯得格外突兀。
白雪一臉驚詫,眼中滿是疑惑,說道:“難道先生給那張耀送的藥真有問題?”
她們剛才就聽到了隔壁的對話,清楚地知道張耀身上的傷痕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在使用了顧先生送的藥之後。
白雪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不禁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現在事情可鬧大了,這麼多人都知道這件事,都能給張耀作證,到時候先生該怎麼辦啊?張耀吃了這麼大的虧,出了這麼大的醜,以他的性子,肯定會跑去告訴他祖母的。”
以前她們在顧家的時候,曾聽張勞和王沁閒聊,說起過張厲的母親,也就是張耀的祖母,和顧家老太太是交情深厚的姐妹。平日裡顧老太太要是得了什麼稀罕物件,總會想著往張家送一些,兩家人的關係可見一斑。
“聽說張老太太寵張耀寵得簡直沒了邊,這次抓住先生這麼大的把柄,還不得跑去顧老太太面前添油加醋地告狀,要是顧老太太相信了……?”
謝依依神色鎮定,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什麼罪名?顧裴司不過是在外面遇到個庸醫,一時天真被花言巧語騙了,以為那藥真有神奇的功效,他又能有什麼罪?最多算是好心辦了錯事罷了。”
她倒是沒想到顧裴司還幹出了這麼一樁事。看來那男人行事還挺隨心所欲,對於看不順眼的人,想坑就坑了,倒也有點小聰明。
“啊?他們是說那藥是白醫生拿的嗎?先生跟你說過這事了?什麼遊醫啊,居然還敢騙先生!咱們是不是得回去跟張爺爺和王沁阿姨說一聲,看看先生是什麼打算.....”白雪是真的擔心了,眼神中滿是憂慮。
“說是白止就是白止,他們就這麼聽話?”
“快跟我出去看看。”謝依依拍拍白雪的肩膀,示意她跟上。
謝依依說罷,便從容地走出門去。
她一出去,站在柱子一旁的季子深就注意到了她。
他的目光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這個女子,他似乎從未見過。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自帶光芒,周圍的一切都瞬間變得灰濛濛的,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她清晰可見,且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著迷的光彩。
季子深下意識地抬手壓住胸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有些急促,彷彿有一隻小鹿在亂撞。
“回去!快扶我先回去!”
“爸!給我爸打電話!”
此時的張耀,雙眼通紅,像是一頭憤怒的困獸,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好,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強忍著拼命想去抓背的衝動。
他的理智還殘存著幾分,深知再在這裡待下去,藥性不知道還會爆發到什麼恐怖的程度!他會不會最後徹底失去控制,把全身衣物扒光,赤裸裸地瘋狂抓撓?那可就真的要丟盡臉面,成為海城所有人的笑柄了。
“派人去叫白醫生,一定要把他給我叫來給我看病,他要是不來,就拿刀逼,就算是綁,也得把那個人綁來!”
既然這藥是白止做的,那他肯定有辦法解毒。
“扶我!你個沒眼力見的狗東西,還愣著幹什麼,快扶我!”
張耀對著傭人咬牙切齒地嘶吼著,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
那人趕忙過來攙扶,可剛站到張耀身邊,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瞬間燻得他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嘔!”
他忍不住吐了張耀一身,穢物順著張耀的身體流淌而下。
“啊啊啊!你他孃的是不是找死!”
張耀差點被氣瘋了,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彷彿要噴出火來。
那些公子哥們看到這一幕,再次驚慌失措地退遠了些,臉上滿是驚恐與厭惡。
簡直麻了。
本來張耀就臭得令人作嘔,現在又被人吐了一身,臭上加臭,還噁心至極。他們覺得今晚肯定吃不下飯了,甚至連明天的早飯都可能要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