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依依在這個家裡,毫無存在感和歸屬感,就像無根的浮萍,被所謂的家人當做皮球一樣,隨意踢來踢去。
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到鄉下自生自滅;想起來了,就接回來掂量掂量,再決定怎麼處置。
“你想幹什麼?她可是顧先生的未婚妻,顧家未來的家母!”白雪大聲說道,試圖以此來震懾謝安。
謝安本就對謝依依如今不受控制的局面感到厭煩和狂躁,此刻被白雪這麼一激,更是怒不可遏。
他沉下臉,用力揮手,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來我面前叫囂!她目無尊長,欺負傭人,就算她是顧先生的未婚妻,她還是我的女兒呢!我作為她的親生父親,有義務給她點教訓!”
白雪眉頭緊皺,毫不退縮地擋在謝依依面前,大聲反駁道:“你連事情的經過都不查清楚,就如此隨意地栽贓,你配教訓她嗎?”白雪心中清楚,這一家人沒一個是真心為謝依依著想的。
她難以想象,一個小姑娘從小在鄉下遭受虐待,究竟得承受多大的委屈和痛苦,而她不僅堅強地活了下來,還練就了一身本領。
張妃敏銳地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連忙快步上前,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先生,她就是故意的!我在謝家勤勤懇懇做了這麼多年,可謂是沒有半點異心,她到底哪一點不滿意?”
謝安聽了,立刻點頭表示贊同:“張妃在我們家做了這麼多年的保姆,怎麼可能她一來就被欺負?怎麼?她不欺負別人,專門欺負她?欺負她身邊人?不想想自己的錯誤,還要埋怨別人!”
“是嗎?我冤枉她?”一道涼涼的聲音突然響起。
白雪回頭,看到已經睜開眼睛的謝依依,眼底不禁露出擔憂之色。
謝依依伸手輕輕握住白雪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她目光平靜地掃了一眼張妃,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謝夫人和謝巧,隨後笑著看向謝安,說道:“是啊,她怎麼專門欺負我身邊人呢?”
謝安被謝依依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明明她臉上帶著笑,可不知為何,卻讓他感受到絲絲驚悚。
“所以我就要問問她呢。”話音未落,謝依依身形一閃,“嗖”的一下就出現在張妃身邊。
屋內其他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請問張姨,白雪手臂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謝依依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氣勢。
白雪順勢露出手臂上那道傷口見骨的傷痕,觸目驚心。
謝依依緩緩湊近張妃的耳朵,輕聲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最見不得我身邊的人受到委屈。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好好聊聊,那我就親自出手了。”
“碰!”桌上的茶盤突然被謝依依用力掃落在地,瞬間摔得粉碎。
一塊尖銳的碎片順勢被謝依依握在手中,下一秒——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屋內響起。
只見張妃捂住自己的手,在地上疼得不停打滾。
她的左手臂此刻血肉模糊,地上赫然有一片白花花的肉,竟是被謝依依生生割下了整整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