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霜龍遮天日,金光吐火猶朝霞。
餘莫陽兩袖中的火鳳與霜龍不斷的變大,死死壓制住了那一縷縷金色箭矢的火焰。
雪落平地瞬成煙,紫霧漫漫掀塵埃。
這樹林之中頓時飛泥四起。四招過罷,餘莫陽明顯是收著自己的實力和季梧桐比試。
而這四招中,也僅有第一箭季梧桐略佔了些上風,其餘三招皆是被餘莫陽壓制。
“你這根銀色箭矢似乎別有玄妙。”
餘莫陽收了自己的袖中乾坤,拍打著身上的泥土。
“何意?”
季梧桐將銀色箭矢捏在手裡,那份溫潤猶在。
“乍一交手覺是一股仙量,與之拼仙力時又覺是幾十道仙力齊發,似有崩裂之勢。”
餘莫陽搖了搖頭,季梧桐如今的仙級還太低,自己稍稍一用力那箭矢便潰散了。來不及悟不出什麼。
“那其餘三箭呢?”
季梧桐點點頭,餘莫陽是第一個對箭矢之力有所反饋的人。
“紅色那根箭矢其力道最大,似有一箭斃命之勢。金色箭矢的火應該和你的仙力有關,倘若你的仙力比我高,我壓制不住那火。紫色箭矢的紫霧彷彿有絞殺之意,我慢了些。”
餘莫陽坐在樹下緩緩道來,今日這一場比試就到此為止。
雖然季梧桐的箭矢和自己相比都太過弱了些,但是這四箭似乎都有清晰明瞭的目的,心中感悟頗深。
季梧桐聽了餘莫陽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如我們就此約定下,每日午後來這裡。”餘莫陽咧嘴笑了笑,受了師命待在城裡無趣的很。
“你每日都無所事事?”季梧桐還在苦苦思索這四根箭矢的玄妙。
“關你屁事!明天見!”餘莫陽哈哈一笑,拍拍屁股往樹林外走去。
有些事的答案是想不透的,得自己去找。
季梧桐慢慢往城內走去,到了城內已然臨近傍晚,無問樓的門口已是人山人海。
正打算叫來小二要上一份飯菜,季梧桐還沒來得及張口,張善友肥大的臉龐就出現在面前。
“你不是去赴宴了嗎?怎麼搞的灰頭土臉的?難道是在宴會上被長寧王問了幾句,落荒而逃之際又撞到了函谷山的大弟子,被人狠揍了一頓?”
張善友的胖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股泥土的酸腐味道。
“張掌事,您還是有話直說吧。”
季梧桐笑了笑,聽張善友這話裡的意思,今日宴會上發生的事張胖子已瞭如指掌,就連自己和餘莫陽切磋他也知道。
張善友沒有說話,而是撥拉著面前的算盤,噼裡啪啦好一陣,才停下了雙手道:
“雲片之事,王家之事,今日宴會之事。我奉勸你一句,走自己該走的路,不要被旁的鬼迷心竅了。以你現在的仙級,不過是一隻小螞蟻。”
張善友說罷嘿嘿一笑,抖著算盤轉頭便去迎客。
手上的算盤雖然打的急,但是心裡的算盤要打得慢,打得穩。
鬼迷心竅這四字猶如當頭棒喝敲在季梧桐心上,自己該走的路應該是去那千野山,應該是好好漲漲自己的見識。
心中雜事多,再難行遠路。
一份飯菜上桌,隨著吳安嬈的歌聲漸起,周遭的食客們喧鬧無比,而季梧桐此刻心中卻靜若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