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不行,現在有這個人從中作梗,我得去一趟警局問問情況。”
本區的分局就在大馬路旁。
陳天宇戴著手銬,也沒有矇頭套,所以他幾乎就是自己走進警局的。他在車上並沒有看見雲集,但他很篤定,這個人當時就在附近,很有可能是透過對講機跟幾個便衣警察聯絡的,剛才他清楚地聽到那聲“是他”。
陳天宇不慌不忙地走著,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段路有點遠。
警車並沒有直接停在警局門口,而是在距離警局還有幾個路口的另外一條街道停下,然後幾個人徒步走向警局。
這是什麼意思?陳天宇也有點想不明白,難道堵車了?一路上也沒看見有什麼交通事故,路上的行人倒是很多,紛紛側目。
陳天宇苦笑,這敢情是在遊街啊!也不知道是哪位領導的指示,這不是坑人嗎?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內中的含義,心裡也不禁暗暗叫苦,雖然這些人嘴裡說只是請他到警局配合調查,但在普通群眾眼裡,自己很可能就是兇手了。
他雖然不太清楚這些人嘴裡說的謀殺案究竟是怎樣,但從來到這個城市以後的觀感,社會還是很安定繁榮,只要警方不出面澄清,大家都明白怎麼回事。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往警局裡走,幾名便衣警察跟同事打了招呼後,大概去值班領導辦公室做了個登記,緊接著就把他關進了一個小屋子。
聞著屋裡的味道,他清楚這是臨時拘留室,但屋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難道這裡的治安已經好到這種程度?
“一會到審訊室,還沒輪到你,先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年輕民警冷冰冰地道,他拿眼掃了陳天宇一下,讓陳天宇怪不舒服的,彷彿真的變成了殺人犯。
說實話,陳天宇也真沒進拘留室和審訊室的經驗,以前跟警方配合也基本上不參與他們這些具體事宜,大多還是李一亭出面,分工不同嘛。
但他平靜地道:“行。我會認真配合調查的……”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說話,哐的一聲便把鐵門鎖上了,他只好苦笑。
換了一個身份,同一個人似乎就從本質上不相同了,陳天宇想讓自己迅速適應新身份,免得等會接受審訊還真出什麼岔子,他明白雲集就算不現身,也肯定會躲在幕後,如此一來,有些託詞就完全無效了,要是警方問起瀘沽湖的事,他該怎麼回答,還有一件事細思極恐。
看樣子謀殺案就發生在最近幾天,而自己這幾天正陪著紫辰幾個人在偏僻的四社旅遊呢,遊客是見過幾個,但誰認識誰啊?和大哥跟和老七,最多見過半個小時,他們肯定也不能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至於紫辰、依若和千雅,都是熟識的朋友,她們的證詞可信度定然大打折扣。
馬幫是個很獨立的“小王國”,有利有弊。
倘若雲集咬住自己不放,他還真解釋不清楚這幾日的行蹤,畢竟他是外人。
當然,此時表露身份其實也沒問題,相信北亭的證件能夠把自己救出囹圄,但他的倔強勁忽然上來了,不為別的,就為這個雲集,讓他就這樣把自己的身份套出來?那這場較量就算是徹底輸了。
他倒不是意氣,而是不明白雲集的目的,如此處心積慮利用警方,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後兇手?
這並非不可能,陳天宇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了一下。
任何人都是值得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