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若則異常堅定:「不,我要去。」
好不容易才有了兩個綁匪的線索,她沒辦法放過。
等警方抓捕他們落網?什麼時候才能等到?
如果等不到呢?
又或者,在警方抓捕他們落網之前,他們先被其他人弄死了?她上哪兒再去問他們,他們當初在縣綁架她,是誰指使的?
單明典問:「你沒懷疑過,這次的線索,可能有點蹊蹺?」
「懷疑過。」黃清若跟柯偉豪都是直說,她並不信任柯偉豪,柯偉豪的朋友,她又怎麼可能百分之百付出信任?
但懷疑又怎樣?她還是選擇去。
如果真的有蹊蹺,那不外乎是幕後的神秘人給她設下的陷阱——她就更要去了。她之前可是在縣等了一個月,等著對方再來綁架她。
她巴不得親自會一會究竟是何方神聖。
單明典明白她的心理:「黃小姐,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愛惜你的生命。」
生命,黃清若是愛惜的。
只不過同時,她從來不懼怕死亡。
她理解的愛惜並非好死不如賴活著,而是沒有價值地隨隨便便死掉。
她這條命就是欠路昂的,為了給路昂報仇而丟掉,在她看來就是有價值的。
那麼同樣是一種愛惜。
口頭上黃清若先跟單明典說:「也許綁匪不想跟我見面。」
單明典沉默數秒,道:「如果你心意已決,單家會盡可能為你預先做一些準備。」
晚上,黃清若獨自前往霖梵寺。
「獨自」的意思就是,她一個人,連警衛都不帶。
她讓警衛開了她的車回員工宿舍,她自己在商場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從商場的另一個門出去,打了一輛計程車。
明天是她給梁京白的最後期限了,她今晚打算住在梁京白的僧寮裡,確認梁京白的撤離。
之前黃清若去僧寮沒有現在謹慎,是因為那個時候覺得如果她真被三叔公和梁崇初的人跟蹤了,找到了那個地方,甚至於抓到了梁京白,也無所謂。
現在既然知道了梁京白身份的敏感,也確認了梁京白就藏在霖梵寺,並且梁京白有可能還會去赤烏,她很難不謹慎些。
而她也不擔心梁京白會趁著夜深人靜她沒帶警衛孤身一人會對她滅口。
到了霖梵寺下面的停車場,黃清若便下了計程車,步行過去。
進入林中,她駕輕就熟從小路穿行入院。
僧寮沒有燈火,黑漆漆的一片,黃清若自然而然認為裡面現在和前兩次一樣,也沒人。
怎料她推開門進去,冷不丁發現昏暗的空間裡,有道人影坐在禪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