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黃清若又跟單明典交談過一次,話題圍繞綁匪。
縣的警方已經從文旅街的監控中調取出綁匪帶走黃清若的時候被拍到的樣貌。
正面和綁匪有過接觸的黃清若增加對綁匪特徵的一些描述。
她也努力思考,自己究竟得罪過什麼人,又有什麼價值讓綁匪需要活捉她。
——她想不到,她完全想不到。
相較於米國那一次她遭遇的綁架,明顯這一次單明典更加地重視,給黃清若一種非要揪住幕後黑手的感覺。
而黃清若未再向單明典探詢路昂的最新情況。
她甚至沒有告訴單明典,她之前已經從綁匪口中得知司機被其中一位綁匪冒充,而路昂坐上了那輛車……
她沒問,單明典也沒主動跟她提。
沒提路昂是否好轉,沒提路昂是否能夠跟她通話,更沒提路昂究竟怎麼受傷、哪裡受傷。
彷彿路昂在她和單明典之間,突然不存在了。
傍晚,黃清若一點胃口也沒有。
但她知道她不能不吃。
她恢復得越快,才能越快回縣見到路昂。
所以黃清若仍舊一口一口努力地往嘴裡塞。
塞到後面黃清若卻是吃吐了。
兩
個月嫂都是經驗非常豐富的人,也有點拿黃清若沒辦法。
她們一個清理黃清若吐出來的食物,另一個端水給黃清若漱口。
「清若!」管樂帶著哭腔的聲音倏爾入耳。
黃清若轉頭看去。
管樂已然飛快地衝過來,衝來了床邊,抱住她,哭得厲害。
黃清若想說,管樂什麼時候能換一招,多少次了,管樂總這樣快把她給摟得呼吸困難,好像剛剛經歷過生離死別。
縱使好幾次,她的確都是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來的。
而黃清若沒能說出口。
因為黃清若率先聽到管樂哭著說:「為什麼會這樣?雖然我一直不想你嫁給單明典的外甥,雖然單明典的外甥身體不好本來就短命,但也用不著這個時候這樣子死掉。你們的寶寶才剛出生。你才剛生產完。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對你這樣殘忍?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能善待你?清若……」
黃清若:「……」
她的全副心神伴隨著「死掉」兩個字而截斷,後面的話,在黃清若的耳朵裡完全模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