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梁京白存在借用燃香的功效,套她的話。
她今次主動點香,其中也抱著套他的話的心態。
所以他又開始探尋她的心理,她便也探究她想知道的。
現在顯然她在燃香狀態下控制力不如梁京白。
梁京白好似不受燃香影響一般,情緒仍舊平穩得很。
她呢?她躥起的惱火被燃香精準地捕捉並且放大。
放大的結果是黃清若咬了一口他的嘴唇:「你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管?」
梁京白繼續捋著她的頭髮,漆黑的眼瞳沒什麼波瀾。
在黃清若又接著咬了他兩口之後,梁京白俯身也咬了咬她的脖子,位置和角度彷彿吸血鬼要吸她的血。
黃清若感到疼。
這種疼又是她能忍受的範圍內。
也因為在她忍受範圍內的疼,黃清若非但沒有推開他,反倒摟緊他。
就和她喜歡梁京白親她的時候適當地掐她的脖子一樣。
她抱緊他,抱緊他堅實的身體。
這個禁慾又充滿誘惑的男人,積蓄著無限的力量。
半夜下雨了。
春雨潤物細無聲,在山林是不可能發生的。
淅淅瀝瀝落水的動靜,從一出現,就被黃清若捕捉。
那會兒她正渾身是汗黏黏糊糊地趴著,梁京白的呼吸噴在她左側的頸間。
雨聲既催眠,卻也不間歇地出現在她的耳朵裡,導致黃清若睡不著。
黃清若轉了頭,轉向梁京白。
變成和朝向她側臥的梁京白麵對面。
他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黃清若的嘴唇湊上去他的嘴唇,慢慢地親了一會兒。
燃香的效果尚未完全退散,此刻她的胸臆間仍舊充塞著這七天裡她積攢的對他的思念,並未在方才的親密中得到完全的紓解。
與思念一樣瘋狂生長的還有對他的佔有慾。
親著親著,黃清若的眼睛裡不受控地瀰漫開潮意。
她的兩隻手掐在了梁京白的脖子上,緩緩地用力。
梁京白不慌不忙地睜開眼睛,靜默地和她對視。
黃清若也不慌不忙,手上不慌不忙地繼續收緊,嘴上則不慌不忙地說:「六哥不和管樂退婚的話,要麼,滅我的口,要麼,等著我毀掉你。我不允許我的東西,同時屬於別人。」
可其實梁京白是她的東西嗎?梁京白屬於過她嗎?
只有每次身處於和他的親密中之時,她才感覺他是屬於她的。
但,親密太過短暫。
她的擁有,也太過短暫。
每一次極限的親密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更為低谷的空虛,和更為怨天尤人的嫉恨。怨天尤人,一個本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心理。
她已經被一點點地毀掉了。
她已經被梁京白一點點地毀掉。
完全可以預判到,總有一天,她將會被他毀得面目全非。
而她似乎除了束手就擒,無法反抗,也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