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指了指掛得比較密的地方,基本就是越靠近菩提樹,許願牌掛得越密集。
管樂見他的許願牌也仍舊是空的,問他怎麼也沒寫:「雖然你每天都可以跟佛祖交流
,但許願牌就是多一次的交流。」
梁京白說:「確實沒想法。」
梁澍插了一句:「堂哥是寺裡的人,最清楚我們花錢買的這些許願牌掛了幾天之後會被統一拆除清理到哪裡去。讓堂哥寫許願牌,是難為他了。嘿嘿。」
黃清若用眼神送了梁澍八個字,前四個字是「一針見血」,後四個字是「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是她的預判,事實證明她的預判無誤。梁衡果不其然「教訓」了梁澍,「教訓」梁澍為什麼身在寺廟裡、手裡還在寫著許願牌,卻要講這樣的話。
管樂這邊拿走了梁京白手裡的空白許願牌:「既然阿京你不知道許什麼願望,就由我來幫阿京你寫吧。」
梁京白未持異議:「都可以。」
管樂興高采烈地抓起馬克筆唰唰開寫。
黃清若和梁京白恰好都站在管樂的身後,一左一右地站在管樂的身後,看著管樂寫。
內容其實和管樂自己的許願牌一樣,一樣是「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寫完管樂又回過頭來給梁京白簽字。
和管樂的許願牌唯一的區別在於,管樂的許願牌時管樂先簽字、梁京白後簽字。
現在梁京白的許願牌是梁京白先簽字、管樂後簽字。
在梁京白簽完字,管樂重新背過身去,彎腰也簽字的時候,黃清若朝梁京白的嘴唇伸手。
手指覆到梁京白嘴唇那個結痂的小口子上面,用力一摳,繼而收回手。
就像曾經梁京白對她所做的那樣。
管樂在黃清若收回手的下一秒轉頭來看梁京白:「阿京,寫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掛了~」
然後管樂一愣,盯著梁京白的嘴唇:「怎麼突然流血了?」
黃清若事不關己地側身轉向另一側,面朝梁澍。
面朝目瞪口呆的梁澍。
目瞪口呆地將視線在她和梁京白之間徘徊的梁澍。
黃清若抬手,幫忙扶了一下樑澍快跌落到地上的下巴。
梁澍的嘴巴這才閉合,他也沒再看梁京白,隻眼神複雜地注視黃清若。
就在剛剛,梁澍轉頭過來要找黃清若,卻意外目睹了黃清若對梁京白的所作所為。
現在梁澍回過神來,也沒提什麼,就繼續他找黃清若要講的事情:「許願牌,我替你寫完願望了,你要不要也籤個字?」
黃清若是要梁澍自己多許一個願望,梁澍卻替她許。
她接過許願牌瞅一眼。
非常樸實無華簡單的四個字:【平安喜樂】
眼尾輕輕一顫,黃清若復抬眸:「謝謝。」
但黃清若沒簽字,她將許願牌交還梁澍:「寫你自己就行。」
梁澍搖了搖頭,一副很無奈的表情,愣是在「平安喜樂」前面又添了一排小字:【希望黃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