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不注意,一個多餘的損傷,對於患者來說說不定就是無法修復的手術後遺症。
堅持,堅持再堅持。
七八個小時的手術,張凡都能感覺到自己肘關節還有腕關節好像缺了油水的老門一樣,骨頭和骨頭之間都形成了一種刺耳的摩擦聲。
就像是泡沫塑膠和玻璃相互摩擦一樣。不光張凡咬著牙的堅持,腦外的幾個助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咬著牙的再堅持。
張凡要穩,他們更要穩,甚至張凡有動作的時候,他們要整齊劃一的保持同一個節奏,而營造出一個相對沒有移動的手術空間。
在手術方面,很多手術只要有一個人起來以後,大機率的會帶動這個學科的發展。
比如骨科,就算是一個小醫院,只要出一個骨科大拿,不用十來年,這個醫院的骨科就整體都起來了。普外其實也差不多,比如腹腔鏡有高手,幾年下來,一群腹腔鏡用的飛起的醫生一個一個就攢起來了。
但,腦外不行。
這玩意,要好多個醫生
共同成長,而且還未必能帶動整個科室。
所以,很多腦外,早些年很牛逼的醫院,因為各種原因沒有重視這個科室,當一代人退休的退休,去世的去世,以前能做的手術,後來未必能做。
茶素醫院的腦外,經過張凡差點把中庸都挖翻臉操作下,現在在華國茶素腦外,都是硬邦邦的存在。
手術室外,一群臉上帶著煙火氣計程車兵們,靜靜的坐在手術室的門口。
帶病指導員臉上無盡的懊惱。
「他幹嘛要推我啊,我都四十多的人了,他幹嘛要推我啊。」
歐陽早早的從家裡趕到醫院,「食堂裡面還有什麼好消化有營養的食材沒有?」
「有,牛羊肉充足,還有各種新鮮蔬菜,海魚淡水魚,應用盡用。」老陳都不用問,這些東西都在他的腦海裡。
「給食堂的說一聲,拿出手藝來,不要捨不得用料,咱們自己的孩子現在守在手術室門口,看他們一臉塵土的,估計這一個月都沒回營地了。
我們幫不了他們什麼,但吃一口熱飯,喝一口熱水要做到。」
「好!」老陳點頭,直接去了食堂親自盯著去了。手術室門口,巴音還有護理部的主任親自拉著守在門口的小士兵們。
「手術還早呢,你們守在這裡一晚上了,你放心,張院親自手術的,一定會沒事的。先跟著姐姐去休息一會,聽話。」
小戰士們也不言語,就是固執的守在手術室的門口動都不動一下。
護理部主任一看,對著領頭的指導員說道:「你就忍心他們守在這裡?你看看他們,好多人身上都有沒包紮的傷口,你下命令,讓他們去休息。」
護理部主任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姐,你就讓我們守在這裡吧。生死線上,我們沒放棄任何人,現在戰友躺在裡面,我們就算睡在床上,也睡不著啊。守在這裡心裡還會好受一點。」
一句話,扯著哭音的一句話,把護理部主任竟然給說的眼睛酸酸的。
她或許體會不到他們之間的這個情誼,可看著鬍子拉碴的漢子,她的心裡莫名的一種心疼。
牛奶、肉湯、魚湯一碗碗的送到這群嘴唇都乾裂著開了口子的孩子手裡,可攪動著攪動著,忽然一個年輕的戰士問了一句:「指導員,這都快十個小時了,是不是小王他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