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不停的分離,腸道是懸掛在肚子裡的,這玩意是半遊離的,想要做腹部後面的手術,就先要遊離開這些懸掛的韌帶。
分離完韌帶,然後分離血管。大動脈分出無數的小動脈。
這手術太難了,真的沒虧人家致死率高達七八十的地位和名號。
“全身肝素化!”
張凡頭腹腔略上方,說出來的話都好像有回應一樣。
肝素,其實就是抗凝的,就是讓血液不凝固。
真的,太難了,血管這玩意,一旦受了傷害,它就會發動血管內壁進行止血。
所以,有些人自己手破了,塞進嘴裡嗦啊嗦,然後拿出來一看,嘿,不流血了。
他驕傲的說道:看,老子的舌頭和唾液能止血。
真是雞兒扯,這玩意會感染的,止血也不是你舌頭多靈活,而是人家血管自己止血的。
常人都能凝血,三島的女老闆她們就不行,小指頭破個口子都能流成休克。
血管自己要止血,可動脈太大了,止不住啊,血管也著急了啊,然後全身止血,血管裡面滑溜的血液全變成的水泥呼呼,直接成栓塞。
所以,這手術矛盾的很,一邊止血,一邊又大量的使用抗凝劑讓血液流動起來。
分離,結紮,這才是手術的開始,真的,這種手術失敗率極其的高。
止血前,先要保著腎,保著腎了,那麼你保不保蛋?
先建立這幾個器官血供,然後才修復腹主動脈。
別說張凡,在一邊看著的護士長的汗都下來了。
張凡咬著牙,他的腰再吶喊:龜兒子喲,你敢不敢給老子伸一伸啊,就伸一下啊,快斷了喲!
薛曉橋也好不到哪裡去。雙上肢已經沒了知覺,腳底板站著發疼,五個腳指頭如手指頭一樣的把拖鞋都快撓破了。
可他們都不能動,一動都不能動,因為下面就是血管,就是大動脈。
一個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
手術室外的家屬孩子哭也哭累了,兩眼無神的望著牆壁。
醫務處找的幾個醫生護士還在不停的說啊說啊,真的,也難為醫務處主任了,太牛了,這幾個能說的太難找了。
剖開血管壁,把圓管道型的血管弄成一章鋪平的紙,然後修剪,把分家的夾層清除乾淨。
然後就如同修理水管子一樣,放一截人造的血管在裡面。
“張院,要不我來替換替換你?”
陳全平看著張凡後腦勺下的汗珠一顆一顆的不停冒出,自己雖然腿痠的快死了,但他知道,張凡這時候比他更難受。
“不用!”
也就是熟悉張凡的這種風格了,不然,都受不了他這個態度。
縫,終於,縫好了。張凡這才慢慢的伸直了身體,他自己都能聽到腰部吱扭吱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