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心要打造一個若有戰,召必應,應必勝,拉出來就能打的隊伍,所以不能由著性子讓他們胡來。
骨一科,張凡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開始一個一個的找骨科的苗子談話。
這個談話是有目的性的,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要談話的。第一個周成福,他和薛飛是師兄弟。
當初的他比薛飛努力的多了,沒有牢騷話,上手術積極,緊跟領導。
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人事及政治的地方,搞技術的大腦用來搞政治,那麼往往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他覺得骨三科陳琦人脈廣,有勢力,然後跳槽去了骨三科,結果哪裡想到陳琦事發了,然後什麼人脈,什麼勢力都如茶素河水一樣,一去不復返。
看著薛飛成了急診中心的主任,看著老高成了院長,雖然沒權利,但人家的級別在哪裡放著,再看看張凡,他真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
有一段時間,周成福心裡委屈,怨天怨自己運氣不好,等過了不忿期以後,人也算是半垮了,沒有當初那股子的鑽研勁道了,成了得過且過,日日撞鐘的和尚。
拋去他的功利心,他在手術在業務上絕對比薛飛厲害。張凡不想看著他這麼混到老去,一個醫生,一個優秀的醫生不能這樣可惜了。
所以,改變骨科現狀的談話第一人,周成福。
“張院,您找我!”以前頭髮宣亮,領帶衣服周正的周成福,現在鬍子拉碴,沒一點點精氣神。
“服氣了嗎?”張凡看著他,對於周成福這種人,張凡清楚的很,就如癌症不下狠手不行。他不是薛飛那種,薛飛那種就是個囊腫,誇誇他,給點甜頭,囊腫或許就聽話了。
“什麼?”周成福抬頭看著張凡,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過,然後又變得黯然。
“你看不起的薛飛都成了急診中心的主任,現在邊疆地區,能稱之為急診中心的地方,也只有我們茶素了。怎麼樣,服氣了嗎?”
“呵呵,服氣!”
“服氣?服氣個屁,你估計心裡想著,那是他薛飛運氣好,跟對了人,靠上了我張某人,是不是!是男人就抬起頭說話,娘們一樣。”
猛的抬頭,然後凝視了十幾秒,但是,仍舊低下了頭,“您是領導,您說了算。”
“呵呵,怎麼?脊樑骨斷了?”上了猛藥,張凡開始上雞湯。
“我當初進醫院的時候,咱們三個人帶王亞男一組。我還記得,肱骨粉碎性骨折,在住院醫裡,沒一個能拿下來的。
也就是你了,那雙穩健的雙手,拼骨頭如同拼積木一樣靈巧的手哪裡去了。能告訴我嗎?到底去了哪裡?
抬起頭,把你的胸膛給我挺起來,當初我就想給你說。
不要捨本逐末,你是一個醫生,一個相當有前途的醫生。
可你呢,一心想飛,好好的關節不鑽研,就為了一個住院總,捨棄了多少年的鑽研,轉頭搞創傷,兄弟哥,我現在問問你,你晚上睡覺的時候,你的肝不疼嗎?
你這些年來的努力,流過的汗,你不覺得可惜嗎,就那麼輕飄飄的捨去了,可惜嗎?”
周成福雙手捂著眼,水珠子從指頭縫裡慢慢流出,當他輕易捨去自己專業的時候,他何嘗不是難過,他何嘗不難受。
“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捨棄嗎?”
搖頭,如同老狗一般的嗚咽,雙手捂著眼睛,周成福哭了出來。
等待,張凡看著對方靜靜的流淚。
“去擦把臉,給我提起精氣神來,我看看你這一年是不是混日子的,明天有臺手術,你給我當搭檔。”
“張院,我……”
“別急,要是沒過我的關,以後也別再骨三科混日子了,去便民門診開處方去吧,反正你也不在意。”
“張院,謝謝您!”周成福擦乾了淚水出了門。
“護士長,把許仙給我叫一下。”
“哎!”站在門口的繆娟第一時間去喊許仙了,一邊走,她一邊心裡想,骨科要變天了。
“嗨,這個賈蘇越太沒眼光了!”當初就是她給張凡和賈蘇越拉的線,現在想想,繆娟都可惜的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