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切,張凡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始終握持壓迫脾臟邊緣,這是為了固定脾臟。這樣能有效的控制和減少書中的出血。
說起來簡單,其實這個非常的難操作。簡單的說,就是帶著塑膠手套,而且手套上面還有油脂。然後去握持沾了水或油的圓形肥皂,這個力度還不能太大,而且還要確保肥皂的固定。
這就是外科醫生的手底下的功夫,沒有十幾年的鍛鍊,別說做手術了,簡單的一個握持都做不下來。
一點一點的深入,脾臟表面有少量的滲血,這就是毛細血管網內的殘血。“蘸!”張凡輕聲的對呂淑顏說了一句。
這種出血雖然不用特殊處理,但是必須清除,不然就影響手術術野,而且這種創面不能擦,要蘸,輕輕的用紗布蘸,一擦不僅損傷器官,而且還會把脾臟位置改變。
“結紮,這是個小動脈。一定要小心,不要打滑結。”張凡一個手握持這脾臟,一個手拿著手術刀,發現了一個小動脈,他沒辦法打結,就讓呂淑顏打結,在打結前張凡特別的交代了一句。
“嗯!”呂淑顏回了一句後,就開始打結,張凡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深怕出現個活結或者把脾臟給拉豁個口子。脾臟比腎臟還脆,稍微用力不對,就是一個口子。這也是脾臟容易破裂的原因。
終於,脾臟損傷的部分切除了下來。呂淑顏拿著被切除的脾臟放入組織袋後,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氣。
這臺手術做的太緊張了,而且張凡在手術檯上語氣太嚴厲了,說的她心驚膽戰的。這個時候如果從脾臟下面去看脾臟,就如同一個V型的鴨子嘴,口大內小。
這種形狀是為了後期的縫合。脾臟非常脆,手術做成這種形狀就是為了好縫合。所以一個好的外科醫生,在手術前就在腦中構建了一個完善的手術過程。
“我縫合,我打結,呂醫生你剪線。”張凡對呂淑顏說了一句。
“好的。”
呂淑顏也不敢打結,這種非常脆的組織,打結是真功夫,就如同再一張紙上拉線,拉不好就是一個撕裂的口子。
而且這種縫合不能用小針細線。因為小針細線會導致毛細血管無法爬生而導致缺血壞死。所以這個縫合一般的普外主治都不敢保障自己能縫的很好。
“肝針!粗線!”寶音利索的穿好針線後遞給了張凡。術業有專攻說的一點都沒錯,往日裡簡單的一個穿針引線好像是很簡單的一個事情。
在手術檯上就不一定了。首先帶著手套,而且在快速止血的時候,手底下必須保證麻利,三秒一個針線、三秒一個針線。所以手術護士稍微上點年紀也就幹不下來了,眼神首先就不行了。
這種功夫也是護士平日裡在手術檯下錘鍊了無數次後才熟練的動作。不吃苦不下苦,根本幹不下來。
肝針粗線水平褥式縫合結合著間斷縫合,終於切口閉合了。原本一個蠶豆變成了錐形。縫合完畢後,張凡用黏合劑沫在傷口上用來止血。
“終於做完了!”呂淑顏看著張凡把大網膜覆蓋在脾臟的時候,姑娘算是解脫了。手術檯上的張凡太殘暴了,越是危機越是殘暴。可也越是的有擔當,她眼裡看著張凡眼裡都冒著花花了!
“小動脈打結的時候,我當時要是撕裂了脾臟,你會不會打我?”呂淑顏看手術算是到尾聲了,說話也不經大腦了。
“打你哪?無菌操作還要不要了!”張凡翻了呂淑顏一個白眼。
“打胸部,那地方算是無菌的!”麻醉師老男人劉耀文搭茬了。這個時候氣氛就活躍了,雖然大家說著不著調的話,可心裡好像讓成就感滿滿的給填充著,不想驕傲不想自得,但是不去釋放真的難受,所以~~,這個感覺真的太美了!
“流氓!”寶音和呂淑顏一起罵了一句。
“嘿嘿!”老男人猥瑣的笑了一句。
手術結束!
手術車外面,隨著手術開始後,吐孫汗江部落的人,還有吐孫汗江妻子的親戚們也得知了訊息。
騎著馬提著馬燈,從四處開始匯聚在了手術車外。人越來越多,安慰吐孫汗江妻子的,關心手術的。
鄉長也來了,“大家都悄悄的,不要影響車子裡面的醫生做手術。把馬匹都牽遠一點。”
因為術前,張凡就讓呼吸內科的張延峰告知了吐孫汗江的家屬,情況很危險。所以吐孫汗江彪悍的妻子已經哭成淚人了,軟軟的坐在手術車軲轆下面。
再彪悍也是女人,再彪悍也是妻子。她的嘴裡不停的唸叨著,祈求著。
“是不是,讓人們都回家吧。這要是出個意外~~”張延峰醫生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有點擔心的對鄉長說道。
“沒事,放心。阿達西,要不是你們,吐孫汗江早就死球子了,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你們放心,沒有事情的。每年春天,都有被牲口踢死的,他算是命大的。胡大保佑啊!”
鄉長說完,就站在人群裡面,說道:“醫生們連夜做手術,這是恩人,等會不管情況如何,誰要是胡咧咧,我就是馬鞭!知道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