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渴中樞是那個器官。”狄主任轉頭問向另外一個轉科男醫生,男醫生還沒進入狀態,而且這個問題太偏了,雖然考試中不會考試這些特別偏的問題。
可這裡是醫院,面對的是人而不是機器,一個問題的疏忽,說不定就會給病人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而且人體是一個整體,不管多偏的知識點,都要儘可能的去學習、瞭解,說不定那天就碰到這種少見知識點的病情。
“額!對不起,我不知道。”狄主任比歐陽稍微好一點,就是有點傷人,她看不上的下級醫生,她會直接無視。
“嗯,下去好好看書吧。”簡簡單單的一句,也沒有說這個醫生什麼,也沒有懲罰批評他,可這個轉科男醫生,比受罰都難受~!同樣的年輕人,同樣的本科畢業,同樣希望得到上級醫生的關注和重視。
上班後的失敗不同學校的失敗,學校失敗你還能再來,還有補考!而上班後,一次失敗,就可能是一次機會的流失,而他也沒有第二次轉內分泌機會了,所以失敗要乘早!
“張醫生,你說。”狄主任轉頭看向張凡。
“下丘腦。”
“患者的尿液呈那種性質,如何搶救。”
“低滲性。補水,抗利尿如果有必要及時行激素治療。”
“原發性尿崩症目前有幾種學說。”狄主任繼續問道,這個問題就超綱了,這個問題別說轉科醫生了,就是不好好學習的內分泌主治都不一定能說的上來。
內科難點就在這裡,好多疾病的誘發因素或者病因還未研究清楚,而各大醫院的內科大拿就會對這種疾病做出一種猜測或者說是假想。
然後臨床的醫生,根據這些大拿的思路,再去相對應的治療,因為這些假想之所以被稱為假想,就是因為它沒有普通性或者說它還有不確定性。
在科研上可以去一個一個的慢慢試驗,一個一個的去研究,可在臨床上不行,病人已經躺在病床上了,沒有時間給你去研究,你得給人家治療。
那該怎麼辦?這就考量醫生的時候到了,根據這些假想去針對性的用藥,病人的症狀更類似於哪種學說。有經驗的醫生雖然不能確定病因,可他能根據症狀來對症治療,就連這種不能對因治療的技術,一個醫生都得去琢磨去學習十幾年才有這個功底。
“t Society(美國馬薩醫學會)的&ne P. Kassirer 教授曾經提出三種學說,我國專家曾對這三種學說,加以細分,目前主流說法是三項五條,一般是第三種AVP(抗利尿激素)缺乏佔主要主流。”張凡回答道。
這就是張凡肝了一週才得到的知識,這些知識別說內科書,就是去看研究生的教材也不一定有,畢竟這個已經從臨床過渡到了實驗室了。
“聽聽你的英語口語,太差了,要不是我仔細聽,還以為你說的是俄語呢。”雖然是批評,可這個批評狄主任是笑著說的,她看的出來張凡去努力了。這個知識點,不認真去學習的話,一定會被忽略的,因為它太小了。
當張凡說完後,王曉燕咬了咬嘴唇,因為這些知識她不知道,不是主任偏心,而是主任要稱量一下張凡,張凡在醫院主任這個級別中已經很有名氣了。
繼續查房,各位問題。實習生和見習醫生壓力不大,因為這個主任好說話,就算回答不上來也不說什麼!他們還沒意識到,這就是個機會,要是表現突出了,以後對就業很有幫助的。放棄鳥市來茶素市實習、見習的學生估計大多數都打算以後畢業來這裡就業的。
壓力最大的還是想留在內分泌的一些轉科醫生。機會不多,一旦抓不住就會丟失,人生也就那關鍵的幾步,走對了說不定未來的道路就會坦途一點。
一個早晨過去了,張凡和幾個想留在內分泌的轉科醫生都沒感覺到時間度過的如此之快。狄主任的問題太刁鑽了,不僅要有大量的基礎記憶,還要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剛剛入職兩年的轉科醫生,能有什麼想法!可這位老太太就能從你一點點的想法或者觀點中探查出你有沒有用心。
太難了,張凡和幾個人絞盡腦汁的回答問題,就這樣好多問題都說的含含糊糊的,這個內分泌真的太難了。
最後一個病人查房結束,狄主任站在樓道的盡頭,一眾白大褂,或高或矮,或男或女的圍著她,要總結了。
“我們科室,最多的病人是糖尿病,與糖尿病最密切的就是胰島素,今天誰來給我們講講胰腺。給我們上一課,沒把握的就不要上來。”狄主任站在人群中間說道,她這就是在明顯的煽風點火。
好幾個小時的查房,表現最突出的就是張凡和王曉燕,兩人沒有什麼大的錯誤,算是旗鼓相當了。王曉燕個性突出,學習好,性格也很要強,內科領域她一定要把張凡這個外科醫生壓制住,這不是對人,而是一種態度,一種精神。一群內科轉科醫生,讓一個內定的外科醫生在內科揚威耀武,別人不知道什麼感受,可她受不了。
“主任我來!”王曉燕看了一眼張凡後,站了出來。
“嗯!好,那王醫生來講一講。”平時都是小王,現在是王醫生,這個時刻,狄主任已經認可了王曉燕,而且王曉燕已經在內分泌有了地位!這就是技術單位的特徵,技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