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綿心裡清楚文憲對自己的意思,可是自己心裡卻是念著顧忱,現在這個情形,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薛纖盈推開房門看著粥還放在桌子上,側頭看著文憲正緊緊的盯著向綿,拿過桌子上的粥,走到病床前面,瞪了文憲一眼,“我讓你看著她,不是讓你一直盯著她看,她睡了一天了啊。”
聽著薛纖盈話裡的意思,文憲抬起手尷尬的笑了笑,別過臉望著窗外沒敢再看過去,向綿喝著熱粥,胃裡也漸漸的暖和起來,看著薛纖盈沉著臉,悄悄的拉了拉女孩的袖子。
“對不起,你別生氣了。”想起之前自己偷偷從醫院跑出來,薛纖盈已經沒說什麼,這下又暈倒,向綿看著薛纖盈忙進忙出,心裡也過意不去。
看著向綿滿臉愧疚的樣子,薛纖盈剛想要發火好好教育她一下,猛然想起醫生昨天說的,到嘴邊的話,卻是生生的嚥了下去,舀了一勺粥喂著向綿,嘆了一口氣,“行了,跟我你還分什麼,你養好身體比什麼都強。”
向綿吃著粥,聽著薛纖盈的話,低聲笑了笑,心裡更是覺得感動。想著從自己被趕出家門,到現在,一直都是薛纖盈在身邊陪著自己,強忍著眼淚,向綿吸了吸鼻子,拿過薛纖盈手裡的碗,自己低頭吃著。
顧忱趕回劇組就馬上投入到拍攝工作中,並且私下裡和導演協商,把之後幾天的工作儘量都給趕出來。
助理早上來到化妝室的時候,看著顧忱已經坐在鏡子前面,剛才進來的時候,就聽工作人員說顧忱熬了一個通宵,一會那一場又要拍他們兩個人的戲份。
看著周圍忙碌的工作人員,助理壓下心裡的疑問,皺著眉頭坐在椅子上招呼著化妝師過來化妝。
直到兩個人在鏡頭面前對了一下戲,望著顧忱正在低頭看著劇本,身旁也沒有什麼不想幹的人,這才緩緩的問道,“你是去找向綿了吧?”
看著顧忱猛地抬起頭瞪著自己,助理趕忙擺了擺手,“你別這麼看著我,周子軒什麼都沒跟我說,是我自己猜到的,放心,導演那邊我也沒說。”
顧忱聽著助理的話,皺著眉頭低聲說了句謝謝,又低下頭繼續看著手裡的劇本,助理望著男人專注的樣子,不由得感嘆著,“你這麼拼命,為了她值得嗎?”
助理想不明白,向綿有什麼好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經紀人,顧忱竟然會為了多次拒絕緋聞的事情,現在還加急拍戲只為了去陪她。
顧忱一直盯著劇本,就在助理以為男人不會回答的時候,顧忱抬起頭沉聲說著,“我之前負面新聞纏身,一無所有,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給我信心。”
聽著這話助理著實驚了一下,她沒想到顧忱會這麼痴情,竟一下子羨慕起向綿能被這麼優秀的男人照顧。
導演那面正在喊話,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短暫的休息之後,顧忱又投入到了高強度的拍攝當中。
最後一場戲份拍完,顧忱沒來及和眾人打招呼,直接拿著車鑰匙風風火火的跑出來攝影棚,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還早,低頭看著手裡拎著的粥,想著病床上的女孩,眉眼也放的溫柔起來。他知道向綿愛吃這家的東西,特意去買過來。
醫院大廳里人頭攢動,顧忱抬起手壓了壓帽簷,正準備低下頭走進去,卻是愣在了原地。看著向綿緩緩地從遠處走過來,顧忱剛想迎上去,瞥見女孩身旁的身影,不由得收回了腳步。
他不知道文憲是什麼過來的,看著男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後退了兩步,靠在身後的欄杆上,緊緊的攥著手裡的袋子。
薛纖盈在身後瞪著向綿,醫生剛才過來檢查了一下,剛說情況穩定了一些,她就鬧著要出院,還和自己說回家好好聽話,薛纖盈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什麼心思,還說在家待著她才不信呢。不過想著回到家裡,最起碼能舒服一點,她便也同意了。
文憲正扶著向綿,輕聲說著讓她注意腳下的路,悄然抬起頭,看著門外站的筆直的那個身型,心裡頓時一沉,微微側著身體扶著向綿,想要擋住女孩的視線。
向綿瞅著他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還讓不讓我回去了,擋到我了,大門在那裡呢。”
推了文憲一下,沒想到男人沒站穩,向一旁撤了幾步,向綿低聲問了幾句,轉過頭望過去,正好瞧著門外站著的男人。
垂在身旁的手緊緊的揪著衣襬,她沒想到顧忱會在這,那男人好像不論在哪裡,永遠都是挺直著胸膛,現在望過去,更是顯得顯眼了許多。
下意識的抓著薛纖盈的手,向外面走過去,文憲站在原地看著女孩慢慢的走遠,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心裡終歸是有些不服氣,想著向綿見到顧忱,總是下意識的疏遠自己,單是這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他傷心。
文憲雖是這麼想著,可腳下的步伐依舊沒有停止,緊緊的跟在向綿身後。顧忱看著一行3個人緩緩的走出來,瞧著向綿下意識躲避的眼神,眉眼順時壓的更沉。
抬起腳走到向綿面前,眼神在幾個人身上看了看,文憲在身後看著顧忱的模樣,悄然拉過向綿,擋在自己身後。
僅僅這麼一個動作,顧忱看著更是覺得心裡微微的痠疼,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這麼親密,是從上一次他撞見兩個人一起做飯,還是之前文憲送她回家。
那自己昨天那一夜守護又成了什麼,心裡終歸是不甘,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向綿身上,顧忱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都好了?”醞釀了許多想要質問的話,可是最後說出來的只有一句簡單的問候。
向綿沒想到顧忱會這麼平靜,文憲擋在自己身前,她著實是沒有想到,想著顧忱要是再問起兩個人的關係,她便解釋給他聽。可是卻沒想到,這一次男人連問都沒有問,甚至神色上也毫無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