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他媽的給我走開,我兄弟來了,都滾,都滾。”
周子軒從錢包裡掏出大把的鈔票,往天上一揚,身旁的桎梏一下子鬆開,顧忱饒有興味的看著面前的一切,然後嗤笑說。
“這就是你所謂的沒帶錢?”
周子軒不講理的拽住顧忱的胳膊,頭不清醒的蹭著他的手臂,說道。
“咱倆都多久沒喝過酒了,你就說,從畢業以後,你跟我喝過幾次酒!”
周子軒雖然喝醉了,但說出的話無一例外的擊中了顧忱的內心,的確,從畢業以後,所有人都各奔天涯,他們兩個人是僅存的還保持聯絡的兩個人,卻終日因為奔波,雖然在一個城市卻連一口酒都很難喝上。
“好,換個地方,我請你喝酒。”
夜風習習,周子軒攬著顧忱的肩膀,在馬路上忽快忽慢的走著S型,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說個不停。
“你說!我爸開娛樂公司!幹嘛非讓我摻和!怎麼就非管不可了呢,我開科技公司就是不務正業!跟著他幹就是正路?顧忱,你說是不是!他不遂我的願,我就酒肉人生!那又怎麼樣!”
周子軒的手在空中高高揚起又迅速落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嘴裡仍舊說個不停。
顧忱一言不發,可卻認真的聽著周子軒說的話,雖然他喝多了,但是他說得對。
誰又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呢,周子軒上大學的時候,可以說是青年才俊,在無數次的程式設計比賽裡繳獲第一名,畢業的時候,誰都以為他會成為IT經營,就連他自己都這麼認為的,可是卻因為他爸爸的一句凍結財產,無奈成了關在籠子裡的鳥,整天圍著傳媒公司,做一個不痛不癢的高層,每天渾渾噩噩的度日如年,他心裡的苦,只有他知道。
“老三,你喝多了。”
顧忱扶住身體傾倒的周子軒,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沉上許多,他聽到顧忱的話,抬頭笑了笑,然後一頭栽倒在馬路上。
之後任憑顧忱怎麼搖他,他就像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遠處的樓道里走出一個手拎垃圾袋,穿著粉色睡意的女孩,好像因為害怕,另外一隻手還拿著手機。
“谷念,你可答應我了,明天可要來給我做早餐,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好好好,我保證準時到好不好?”
“恩,那就這麼說定了!”
向綿心滿意足的結束通話了電話,今天一天的壞心情都因為谷唸的一通電話變得開始好轉了起來。她看準兩米開外敞開的垃圾桶,右手往前一鬆,垃圾呈拋物線狀向前飛去,向綿自信滿滿,這裡面都是她哭了一晚上的成果,回來以後,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把家裡的紙巾都哭了個遍,直到谷念答應要來看她,她才止住了哽咽,把地上的紙簡單的收了一下。
她扔出,回頭的動作行雲流水,接下啦的秒後,應該有垃圾袋落進桶裡的聲音,向綿走了一步沒有聽到,又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仍舊沒有聽到。
她有些狐疑,忍不住的回頭。
只見垃圾袋並沒有如預期的一樣準確無誤的被投進垃圾桶裡,彷彿是被一陣風掛了過去般,整個垃圾袋都散落在一個人影的頭上。
顧忱好整以暇的看著不知所措的向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