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裝的款式是收腰夾克,咖啡顏色,油蠟面料,防風防水。來人一男一女穿著一身獵裝皮靴,在這炎熱的夏季裡穿成這樣,看著竟然給人有一種寒意。兩人金髮,面板白皙,藍眼的眼睛在夜色中閃得幽光,這兩個歐羅巴人有非常明顯的德意志人外貌特質。五官樣貌輪廓清晰,面無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冷厲。
張歧路用觀氣術,看出這兩個人非常不簡單,要是放在古代就是一方的諸侯,現在他們應該是一方鉅富,手上人命應該也不少,他還看出,這兩人今天將會有一劫,生死劫,劫數未定,九死一生。
張歧路在打量他們,對方也在打量張歧路。
「你們這樣破壞了規矩。」說話的是那個女人,說出的華夏語雖然有些生硬,但是基本還算能聽得懂。
「什麼規矩。」
「狩獵的規矩,獵物的規矩。你這樣大大地降低了我們獵人的樂趣。」
「我不知道什麼規矩,也沒來個人給我培訓過。」
「事先應該有人去找過你們。他們沒有告訴你們要是不配合的話會殺了你全家嗎。」
「是嗎還有這種事情,來人可沒說,給你們個建議吧。」
「什麼,建議。」
「回去扣那幾人工資,還有,我沒有家人,從小就我自己一個人,要不你們幫我去查查。」
張歧路的嘲諷沒有引起對方任何憤怒。
「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那個德意志男人這時也開口了。
「什麼機會。」
「你現在開始跑,半小時後我們來獵你。照做的話,我們放過你身邊的那個人。」
說著指了指對面陸歡喜。
張歧路發現一件頗為有意思的事情,這些歐羅巴人,說話喜歡手舞足蹈,手上喜歡比劃。這多少給眼下的情形增添了幾分喜感。
張歧路笑了,他是真的覺得很有趣,這些人的頤指氣使好似他們說的那些話真的就是命令,別人必須聽從,可能他們現在的生活環境就是這樣也不一定。
張歧路朝著旁邊的陸歡喜使了一個眼神。陸歡喜默默地往後退去。
「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你們就滾蛋,我饒你們一命。你們覺得怎麼樣。」
說完張歧路慢慢地向兩人走去,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手腳。
......
捕獵的樂趣在於尋找獵物,跟隨左右,等待機會,伺機發出致命一擊。但是有些人不滿足這些,他們渴望從捕獵中得到更多的樂趣。這樣的獵人會故意驚到獵物,然後在一旁觀察,尾隨,戲弄,從獵物的恐懼中獲得別樣的滿足。
秦道此時有些頭疼,坐在會議室裡緊閉雙眼,手指在會議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獵人和獵物之間此時界限有些模糊。
「現在所有的房間都已經搜了一遍。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毫無蹤跡。」
秦道伸手打斷了阿福「阿福,不用再找了,那個人要是想要躲起來,我們是找不到他的。說說那個死人吧,有沒有線索。」
這時房間裡的孫巡開口了,此刻他已經沒有昨天的那種淡漠,表情雖然嚴肅但是親切了不少。
「死了的人身法不明,臉上都是疤樣貌損毀了,但是能判斷出是個亞裔,年紀應該是在七十歲上下。死法如果沒有判斷錯的話應該是死於氰化物中毒,毒藥藏在假牙內。但是也不是一無所獲,這人身上有槍傷,全身上下有一十八個槍傷,有意思的是這些傷疤大部分都是四十到五十年前留下的,而且大部分地搶傷都是貫穿傷,應該是近距離被步槍打的。其中有一處搶傷有些特別,應該是二十年前留下的,傷口在臉頰。」
「五十年前,意思就是這個人極大可能是個參加過二戰計程車兵。」
「是的,對於他的國籍,我也有一些初步的猜測,從他腳掌外翻程度和膝蓋的狀態來看這人很大可能是一個東瀛人。」
此時秦道不得不佩服這位老刑警了,從一具屍體上竟然獲得了這麼大量的資訊。
「那麼孫老,你覺得那些人都是從東瀛來的是嗎?」
「我可沒這麼說,是東瀛人沒錯,但是不一定就是從東瀛來的。這人用的所有裝備都是聯眾國的,包括他穿得潛水服,鞋子,煙霧彈,匕首,還有他身上的一些零碎幾乎都是聯眾***用裝備。」
「那也不能說明什麼。」
「是的,只做參考。」
「孫老,那你判斷剩下的那人,或者說剩下的人,能不能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