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十二時辰之一,對應的是當下七點到九點,也被稱作食時,早食或朝食是大家吃早餐的時間點。
解難和郭老兩個人這一頓早飯已經喝掉了兩斤多的白酒,這不是因為他們酗酒一大早就要來一頓大酒,對於修行之人來說,只要他們願意就能一直喝下去,普通市面上能賣到的酒他們不屑,所以敞開了喝一頓好酒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奢侈的事。
但是此刻他們沒有任何顧慮,昨天晚上就在所有人在會議室聽阿壽講課的時候,阿福就帶著兩位來參觀過這酒窖了。這裡是一個恆溫恆溼的酒窖,除了一些紅酒外,大部分都是華夏的白酒,能進入秦道酒窖的酒怎麼可能是普通的酒,這些酒都是去到各大酒廠收來的老酒,一般都是絕對不會對外售賣的,甚至知道它們存在的人也不多,有些是開業的時候就埋下去的酒,再次也是那些存了幾十年的酒,這都是那些酒廠的命根子,都是真正的非賣品,是被他們供起來的酒。但是在秦道的酒窖裡,這樣子幾十年上百年甚至是幾百年的酒就有幾百壇。這些酒和那些能批次產出貨色是完全不同的,是真正有價值並且喝一罈少一罈的珍品。
有些酒因為實在是年代久遠開啟後一罈子的酒可能只剩下三分之二甚至時候只剩半壇,所以這些酒的度數已經遠遠超過市面上能買到最烈的酒了,一般這些酒都要兌一些同廠的新酒才能喝,但是這兩個年近九十的老頭就這麼喝了,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酒意。
“師弟啊,三組的那些混小子,不管怎麼說算是你我的弟子,這次關了他們一年,實在是有些久了。”
“師兄,你不知道,這四個小子自覺有點本事,急功近利,四人之間胡亂攀比,搞得幾個人修煉都出了偏差。那個封毅和林驍兩人切磋過招打出了真火,都受了傷,炎霜和石川也不像話,你走之前再三提醒過他們自己練好自己的,不要貪心,貪多嚼不爛,他們兩個臭小子,自以為已經有所成,相互交換給他們功法胡亂一通亂來,也傷了經脈。我乾脆就關了他們一年。讓他們好好的磨一下性子。”
“師弟啊,我原本還以為這些桀驁不馴的小子,是未來能在這江湖數一數二叱吒風雲的人物,可以接我們的班,直到我收了延華,再遇到昨天晚上那群孩子,我才知道,我們還是眼皮子太淺了啊。什麼風林火山,他們四個人實在太不夠看了。”
“師兄,你也不用這麼看輕他們,你說的那些孩子都不是普通人各個是百年難得一遇人中龍鳳,就說昨天那個女娃娃,這資質絕對不是我們能比的,能接我們班還是這些小子,總不能讓那些少爺小姐來這官門之中吧。”
“說的是啊。”
“師兄,你新收的那個小徒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吧。”
“他還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一個人流落市井,有一頓沒一頓的,這孩子也是個可憐人,來師弟我們走一個。”
“好,走一個。”
放下酒杯,解難問道“師弟啊,這次江湖門派來了多少人,其實不用叫很多人來,搞得像是江湖人尋仇一樣,不像話。”
“沒有,來人不多,只來了五個人,丐門的老幫主和一位龍頭,還有武當的兩位長老。”
“就是不知道這些臭小子多好久能到啊。”
......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談論的人現在已經到了,正在樓下的茶餐廳裡吃早飯了。
昨天張歧路坐的那一桌現在坐著四個年輕人,這不是巧合,實在是這個位置有太多好處,既隱蔽,又臨近廚房的出口,而且一眼能看到整個餐廳的所有位置。經常為名特委出一些特別任務的他們在這些方面還是非常謹慎的。
四人之中為首的看著年紀比另外三個人年紀大一些,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方方正正,滿臉的碎胡茬,顯得有些憔悴,但更多的是一種桀驁,這人身材不算魁梧,但是看著就非常結實。
他吃的是最快的,放下筷子道“林師弟,地址對嗎。你確定就是這裡嗎?”
這時一個二十出頭,長相秀氣精明的年輕人放下筷子道“是的師兄,就是這裡。這裡就是那勞什子的秦少爺的家。三師妹,你心心念唸的秦少爺就在上面,你馬上就能見到了。”
“什麼我心心念念,只不過是一個有趣的富家少爺罷了。”說話的是一個長相中性的女孩子,短髮男裝,英姿颯爽。
“小師弟,你去問問那幾位前輩還需要什麼,不需要的話就把賬結了,我們好上去報到。”
“是大師兄。”小師弟石川有些矮小,看樣子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有些愣頭愣腦,但是眼神清明,讓人有些看不透。
隔壁的一個大桌子坐著了五個人,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是張歧路的老熟人井長老,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女道士,雖然她沒穿道袍,但是頭上的髮簪和梳的道髻還是非常顯眼,她是武當司徒長老。下手邊坐的是兩個老頭,一個拄著一根龍頭柺棍,似乎眼睛不太好,吃飯都是由他身邊的那個老頭伺候,那個老頭似乎耳朵不太好的樣子,這個丐門長老張歧路也認得,在自己琴川千手門老家見過,曾經來踢過館。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四十來歲的樣子,長得一副市儈的面孔,但是他穿著卻十分考究,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
石川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幾位前輩,早餐可滿意,還需要加些什麼嗎?”
白西服像是主人家一樣一一詢問,然後代表所有人說道“石老弟大家都吃飽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秦長掌,不著急,這裡地方已經到了。就在樓上。你們喝口茶,我去結賬。”
“哎,不用了是老弟,你們身在官門中,哪好意思讓你們掏錢啊,我們市賈門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幾個臭錢,單我已經埋過了。我們這就走吧。我也想去見見,我那本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