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她不知道究竟看了多少遍,每當她覺得難受到熬不下去或是復仇的火焰消退的時候,她就會看上一遍,不為其他,她只是想要告訴自己。
她沒資格後退,沒有資格退縮,兩條血債,總是要有人來償還。
沒有人知道三年前,當她滿身傷痕離開四方城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轉瞬的心如死灰,恆久的心如刀絞。
術後刀口恢復伴隨著時不時發作的毒癮,纏繞在身上的繃帶,總是在剛開始換上的時候潔白乾淨,一眨眼的功夫又被血水打溼,多少次,她都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想著,乾脆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就不會再有痛苦,她也就不用再經受這種折磨,但是……
她只能活著。
帶著滿腔的恨,帶著有朝一日奉還痛苦的心。活著。
人在絕望的時候,有兩樣東西可以頃刻間喚起鬥志和繼續走下去的勇氣,愛或者恨。
前者,在她的人生中已經抽離的乾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後者。
而現實也向她證明,被仇恨牽絆著的意識,帶著她走過了最為痛苦的半年。s3(;
割斷厄運的尾巴伴隨著的是烈火焚燒的痛苦,挺過去了,就是涅槃重生。
這一夜,盛夏做了個美夢,夢裡,她在最後關頭救下了芳止。
夢裡,那個不幸的孩子還在。
夢裡,三年前最後的厄運什麼都沒有發生,芳止洗清了身上所有的謠言,站在頒獎臺上笑的璀璨而奪目,然後朝著臺下她坐著的位置,輕輕的喊了聲,&qot;姐姐……&qot;
盛夏笑的很開心,伸出手衝她揮了揮。
這一次,卻在下一秒,陡然消失。
芳止不見了。
而她也從頒獎典禮現場。站在了雨水飄飛的街道旁,腳下的雨水嘩嘩的流過,卻是紅色的,不遠處,躺著一個……已經沒有了聲息的女人。
盛夏掙扎著,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額頭上佈滿了虛汗。
她的眼睛裡盛滿了恐懼和痛苦,直到數分鐘以後,這才緩緩的鎮定下來。
她,又做噩夢了。
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打溼,黏黏的粘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盛夏踩著拖鞋,去了浴室。
站在花灑下面,整個人被溫水浸透,暖暖的溫意,洗去了身上的冷意。
洗漱完後走到客廳,這才猛然想起昨晚待在地上的裔夜,眼神朝地上瞥了一眼,沒有看到人。
應該是走了,她想著。
畢竟,被眾星捧月的裔總,犯不著在她這裡吃冷臉。
&np;np;qot;門鈴響起。
盛夏從門口的攝像頭裡看了看,竟然是盛媛雪。
難道是為了昨天晚上的那封郵件?
這個念頭一冒出,當即就被盛夏自己否決了,不會,沒有確認之前,盛建國不會把這種事情拿出來。
種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半晌後盛夏玩味兒的開啟門,&qot;盛小姐。&qot;
&np;np;qot;盛媛雪前一秒還帶著笑意的臉上,頃刻間僵硬起來,瞳孔驟然一縮,當她的視線落在盛夏身上那一身睡衣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np;qot;盛小姐這是還沒睡醒?你來我家,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qot;
&np;np;qot;盛媛雪像是給人迎頭打了一棍子,&qot;這裡是你家?&q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