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陛下決策,英明果斷,無可違逆。臣願意輔佐在陛下身側,見證陛下成為一代明君,將天下治理得安居樂業。”
夜色中,裴辛沒什麼表情,只是用那雙獸一般的眼略看著顧放之。
半晌後,裴辛嫌棄道:“肉麻。”
顧放之:“嘶——”
他好不容易真情流露一次,還被嫌棄了。
回檔!
不說了!
顧放之乾脆利落地讀檔,回到衛兵剛走的時候:“臣護送陛下回前殿。”
裴辛:“……”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他顧放之倒是能耐了,覆水也能收回去。
見這回顧放之沒再說那些肉麻話,裴辛剛爽了一點的心情又沒那麼爽了。
他重新把臉沉了回去:“走吧。”
翌日,獵場。
待小太監們將獵物從林中驅出後,裴辛先發一弓,射中一隻公鹿,將長弓賞給了秦瑄。
秦瑄道:“多謝陛下。”
裴辛“嗯”了聲。
兩人現在雖一個是帝王,一個是將軍,幾天前他還在朝堂上罵過秦瑄,但兩人年齡相仿,幼時曾一起在軍隊,當過一小段時間的玩伴。雖然還遠遠算不上朋友,但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生疏的感覺。
尤其現在是在獵場,裴辛自認射藝高超,能比上他的人不多,秦瑄應該算一個。
他對秦瑄道:“來比下?”
秦瑄拱手:“遵命。”
裴辛再命人去將自己的另一張長弓取來,五指抓住弓弦調整了一下鬆緊後,將弓舉起,對準遠方一隻花兔。
他拉了個滿弓,手指繃緊。
就在箭矢飛出的那一瞬間,裴辛聽到身後傳來的講話聲。
“哎!顧郎危險!”
裴辛下意識回頭去看。
他還以為是顧放之出事了,心提起來了一瞬。
但看清顧放之後立刻又放心了下來——原是顧放之拉弓的姿勢太嚇人,容易傷到自己。
因這一回頭,拉著弓弦的手指偏了一些,箭矢落在花兔側方,將花兔嚇得跳遠。
秦瑄道:“陛下射歪了。”
後方,顧放之同樣沒有射中獵物。
有人誇張地嘆息:“顧郎,就差一點,可惜可惜!”
熟悉的感覺傳來,裴辛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