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卷……臣是說惡性競爭起來。”
“一爭起來,就發狠了,忘情了。也就忘了自己曾是不聽話的人了。”
顧放之望向裴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裴辛嘴角嘲諷的笑意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凝神思索的表情。
年輕的帝王黑眸閃爍,帶著幾分訝然,正在認真思索顧放之方才的話。
顧放之淡淡一笑,做最後的總結和陳述:“陛下,這就是臣的方法。臣給這個計劃起了一個名字,就叫《邪惡工賊怒卷牛馬計劃》。”
震撼吧!古代人!
裴辛:“……”
他抬定定看了一眼顧放之,忽然笑了,薄唇彎起一道愉悅的弧線。
這是顧放之第一次在他面前光明正大地使壞,像是一顆完美的蛋碎了一條縫,流淌出黃澄澄的蛋黃。
不,不對。
他顧放之頂多就是一顆黑心蛋。
裴辛修長的手指敲了幾下椅背,道:“老師好計謀。”
兩人又討論片刻,裴辛就著《邪惡工賊怒卷牛馬計劃》又問了顧放之幾個問題,又留顧放之吃了頓早膳。
宮裡的早膳味道果然不錯。
但許是為了不讓有心人注意到裴辛的喜好,早膳種類多,分量少,哪個都是一兩口就沒。
顧放之糾結了一下,決定不再好奇昨晚喝醉的自己都發生了什麼,覆蓋了昨晚的存檔後,重新把早膳又吃了一遍。
有點過癮。
被迫跟著重新吃了一頓的裴辛:“……”
有誰知道他距離起床僅過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卻已經幹了兩個半時辰的活?
好累。
是真的累。
吃過了早膳裴辛安排楊祿海叫一輛轎輦,送顧放之去太和殿。
顧放之誠惶誠恐:“陛下抬愛!實在不必如此!”
皇宮雖大,但御書房距離上早朝的太和殿走快些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路程,沒必要特意乘轎子。
再說他現在本來就已經夠萬眾矚目了,萬一有人看他不順眼,暗中使絆子怎麼辦?
哦,對,他可以回檔。
但總之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
顧放之垂眸,恭謙道:“宮人辛苦,也不容易,臣自己走過去就可以。”
裴辛看顧放之這幅樣子就牙酸。
他舌尖舔了下發酸的後牙,不再理會顧放之,只是對楊祿海道:“送老師去太和殿前,告訴抬轎的太監,路上不許磕了碰了,不許顛簸,否則……”
——他實在是不想再吃一頓早膳,或是再回到昨夜去接跌倒的顧放之了。
今日早朝,許是裴辛已經連續數日沒有再說過要砍誰的腦袋,眾臣難得恢復了一些活力,討論了一些事情,又說近日天氣正好,可以接待諸國使節去京郊獵場,帶使節們領略一番大齊男兒的風采。
裴辛抬了抬手:“準。”
下朝後,待裴辛離開,人群立刻呼啦一下朝著顧放之聚集過來。
“顧郎顧郎,聽聞你昨日宿在了御書房……”
“顧郎,你今早可是乘著陛下親派的轎輦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