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這種時候,裴辛就會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再試圖做什麼無用功,而是等顧放之施展完了妖術再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
雖然他偶爾會判斷失誤,就只是在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一動不動地停下來,引得在旁伺候的人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但裴辛同樣也會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對方。
——什麼都不懂,真可悲。
這會兒百官還在跪著。
顧放之的身形在角落裡晃悠了兩下。
嗯……應該是不小心跪在衣角上,導致重心不穩,從而搖晃。
犯了錯,應該是又要施展巫術了。
裴辛篤定地想,按照自己豐富的經驗,又把自己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一遍:“眾愛卿平身。”
可裴辛判斷失誤了。
顧放之這次偏偏沒有使用讀檔。
他的理由很簡單——
忘存了。
要讀檔的話,只能從他剛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重新來過。
他懶得折騰了。
再說了,現在這殿前人多的和小頂流的演唱會似的,誰能看的清誰啊?
他官職小,又是在角落裡,跪在他前面的仁兄像一堵牆,他就不信裴辛能看見自己晃悠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聽到裴辛的話:“眾愛卿平眾愛卿平身。”
顧放之:“?”
眾人:“……?”
怎麼了這是?
怎麼還結巴了?
緊張了?忘詞了?
高臺上的裴辛:“……”
顧放之,你的巫術呢?
怎麼這個時候偏偏不用了?
他閉上眼,覺得自己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死罪能逃,活罪難免。
裴辛冷冰冰地板著一張臉,瞪了顧放之一眼後,坐在了金燦燦的龍椅上。
好在也沒人敢說裴辛什麼。
禮官上前宣讀了致辭,接下來就到了使節的獻禮環節。
他們雖是小國使者,但拿出來的禮物是一個塞一個貴重。
紅珊瑚、白孔雀、異域特色的布匹、黃金盔甲或是拳頭那麼大的珍珠。
這些東西顧放之都在博物館看過,但都因時間的流逝,失去了光澤。顧放之忍不住嘆:“確實比幾千年後從地裡面挖出來的好看多了。”
一旁的宋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