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衛兵朝著顧放之的方向走來。
顧放之試圖做最後掙扎:“陛下,陛下!”
可裴辛只是皺眉。
在衛兵架住顧放之的手臂前,顧放之心神一動,存檔讀檔的頁面便展現在了他面前。
從方才讀檔回來時,顧放之也沒存新檔。這會兒檔位裡還是之前的那個自動存檔。
顧放之探手,再次選擇了載入存檔的按鈕。
下一瞬,他回到了五分鐘之前,重新跪在了地上。
顧放之尚還不能適應讀檔帶來的微妙的眩暈感覺。
他緩了一會,再抬頭的時候,發現已經有衛兵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要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
試圖喚醒裴辛的良知這個方法他已經用過了,毫無效果。
事實證明裴辛他就是個獨裁的暴君。
顧放之飛快地頭腦風暴著,眼見著衛兵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猛地抬頭:“陛下……!”
高臺上的裴辛也在同一刻開口了:“你……”
裴辛一開口,連衛兵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所有人畏懼地看著裴辛,連大氣也不敢多出,生怕自己的鼻息吵到他。
裴辛黑沉沉的眼卻只透過珠簾,在看顧放之。
他撐著腮的手指動了動,開始無意識地小幅度按壓自己起了的太陽穴。
今日是他登基後第一次上朝。
他從小跟隨父兄在戰場上廝殺,親眼見證了無數次父王處置不聽話的將士——殺。
只有死人,才會乖乖聽話。
也只有死了人,才能讓剩下的人乖乖聽話。
這個世界上從沒有用“拖出去砍了”這句話解決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就砍兩遍。
可,不知為何。
從方才起,他好像跌入了一場怎麼都醒不過來的夢境。
明明他已經下令讓人將顧放之拖出去,可不知道為什麼,下一瞬,顧放之又會重新出現在原地。
……真是活見鬼了。
夢?
或是他也像父王死前那段時間一樣,看到了幻象。
不,都不對。
他頭腦清晰,又不曾飲酒,怎可能是幻象或是夢境?
那這是……
莫不是有人暗中作了什麼手段,想要裝神弄鬼地嚇唬他?
想著,裴辛從唇邊溜出一聲冷笑。
修長的手指不耐地點了兩下,他冷聲質問朝下眾臣:“這是第幾次了?”
下方眾臣子面面相覷。
……什麼第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