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繞著教堂走了兩三圈,沒有找到別的出口,便掩門原路返回了。
“嘿,嘿,怎麼了?”肖堯對鬱璐穎打了個響指:“不開心了?”
“有什麼好不開心的?”鬱璐穎語氣略顯生硬的答道:“這是沈家眾人的殿堂,裡面一定也有她的一份吧?”
肖堯覺得鬱璐穎的語氣酸溜溜的,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乾脆識相的閉嘴。
約翰斯依然垂手站立在原地,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一行三人一邊輕聲地交談著,一面走進了左邊的這扇大門。
耀眼的白光照得肖堯眯起了眼睛,等到他睜開雙眼時,方才看到,這一次,門的背後是一間醫院。
這醫院看起來完全就是先前肖堯住院的醫院翻版,只是沒有那麼繁忙。
肖堯輕車熟路地往裡走了走,一眼就看到愁眉苦臉的沈婕,身穿一件黃色的格子大衣與黑色長褲,獨自一人坐在一個房間的門外。
三人趨近這“沈婕”的跟前。
“嘿。”肖堯試探性地和“沈婕”打了個招呼。
沈婕卻只當三人是空氣。
肖堯知道這應該不是真正的沈婕,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鬱璐穎和帶魚分頭朝著醫院走廊兩端探索,走了幾分鐘都發現這長廊沒有盡頭,恐走遠了生變,都折轉過來,見肖堯還守在“沈婕”的身邊。
和他們二人在一起的,還有沈鴻生。
鬱璐穎和帶魚都下意識地豎起了寒毛,卻見肖堯沒事人一樣坐在斜對面的鐵椅子上,茫然地看著沈氏父女二人。
沈鴻生手裡拿著薄薄的一沓紙,想來是醫院報告,右手在上面拍打著:“那野丫頭不是你的女兒,和你沒有半點血緣關係,這下你應該信了吧?”
鬱璐穎和帶魚都大吃一驚,只有肖堯還坐在那裡,神色麻木。
沈鴻生還在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上次,你第一次回來帶著的那丫頭的毛髮,我找人去做了親子鑑定,你不相信,覺得我在弄虛作假,糊弄你。
“這次呢?咱們兩個一起去的那小子家裡,你親眼看著我把腳指甲從那丫頭腳上剪下來,交給你的,不存在掉包的可能性了吧?不存在弄虛作假的可能性了吧?”
沈婕&鬱璐穎&帶魚:“……”
“這次這個醫生也是你信任的,是你的朋友,不存在我從中插手,不存在被收買的可能性吧?”沈鴻生揚手把那幾張報告甩在沈婕的臉上。
紙張飛揚,落在沈婕的大腿上,還有醫院走廊的地面上。
沈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些飛揚的紙張好像落下的青春。
鴻生長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又將那些報告撿起,坐在女兒的身邊,抱住了她的一邊肩膀。
“好了好了,別哭了,”沈鴻生改用一種非常溫柔的語氣,一邊拍著沈婕的胳膊,一邊將她拉向自己。少女只是微微抗拒了一下那股力道,便順從地倚在了父親的懷裡:“你年紀還輕,吃點小虧吃點虧,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啊,聽話,乖,別哭了,這也是一點經驗和教訓……”
沈婕哭得更兇了,周圍的醫院喧鬧一下子被靜音,少女的哭聲在寂靜的走廊中空蕩蕩地迴響。
鬱璐穎和帶魚怔怔地旁觀著這父慈女孝的一幕,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婕和沈鴻生兩個人慢慢的消失了。
“這,這什麼情況?”過了一兩分鐘,帶魚才遲疑地開口道。
肖堯摸了摸自己兩邊的腮幫子,沒有說話。
鬱璐穎默默地走到肖堯的邊上坐下,像方才沈鴻生那樣,抱住了肖堯的肩膀。
又過了約莫兩分鐘,愁眉苦臉的少女再次出現了。
她身穿一件黃色的格子大衣與黑色長褲,安靜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