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未成年小鬼頭,簽了有毛用,行了,你可千萬注意安全,別害我啊。”袁老師最後鬆了口。
“謝謝袁老師,袁老師最好了!”
“閃開。”
肖堯和沈婕目送著大巴車的尾氣管冒出一陣黑煙,開出了停車場,肖堯估摸著鬱璐穎走不太遠就會找藉口下車,所以心裡也不是太擔心。
如果袁老師以安全為由阻止她下車呢?應該也不怕,畢竟鬱同學的合法監護人就在附近,可以來接人。
肖堯和沈婕一起又吃了一頓“萬三蹄”,沈婕早上說“我才不要大豬蹄子”,這會倒是吃得噴噴香。
只是苦了肖堯,中午吃豬蹄,晚上吃豬蹄,實在是有點膩歪。
吃了晚餐出來,天色已經差不多暗了。
“張廳、沈廳現在應該已經關門了吧?”沈婕四處張望著。
“應該吧——我不知道,”肖堯說:“不過我們還是先去雙橋吧?”
“好~~~”沈婕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一副乖巧模樣。
相比白日或黃昏時的舟莊,夜裡的舟莊卻又別有一番風味了——舟莊的燈火點亮,遊船的燈籠,一串一串的;船連著船,燈牽著燈,遠遠近近,曲曲彎彎,在一輪明月的映襯下,映現出一幅秀美的江南湖波月色圖。
習習的夜風中,沈婕在一處河沿的缺口處停下腳步,鬆開肖堯的手,自顧下了幾層臺階,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撩動著河面。
肖堯也陪她一起蹲了下來,看著河面的浮萍和綠藻發呆。
“狗子你說,這河裡會有魚嗎?”黑衣少女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會有吧。”肖堯說:“我不知道。”
“哎,要不我也下河給你撈條魚吧?”黑衣少女說著,便伸手扶住小皮鞋的後跟,渾圓的足跟從鞋裡脫了出來,可以看到,腳後跟的襪子有一點點的透肉。
“啊?!”肖堯心裡一凜。
沈婕的腳已經往河裡伸去了,卻被肖堯一把抱住了腿——若是再慢半秒,她的襪尖便要沒入水面了:“老婆我錯了!”
“你錯哪兒了?你有什麼錯啊?”沈婕撲扇著自己的大眼睛,不解地問道。
肖堯知道,一切都敗露了,而且“你錯哪兒了?你有什麼錯?”這種問法,是典型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兆。
我也不知道我哪兒錯了啊,我跟趙曉梅那都是正常的社交距離:“我錯……我也不知道我哪兒錯了,反正老婆你別下水,這水髒,大半晚上的也危險,而且你也沒帶換洗衣服吧——”
“危險怕什麼啊?換洗衣服算什麼啊?”沈婕的神情看似無比的真誠,但語氣怎麼聽怎麼都像陰陽怪氣:“那趙曉梅一個普通同學都可以二話不說為了你下河撈魚,我是你老婆,我還能輸給她嗎?”
“不是,”肖堯解釋道:“我沒讓她下河,她是自己——我攔都攔不住。”
這其實說的是實話,但是說出口就覺得味兒怪怪的。
“對對對,都怪我老公那該死的魅力是吧?”果然,沈婕沉下了臉。
肖堯知道,現在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錯的,索性緊緊閉上了嘴。
“啊,我忘了,你應該已經嘗過鮮了,腥嗎?”沈婕故作驚訝道:“要不我在這給你弄個不腥的?在這給你表演一個花遊怎麼樣?”
“你可別鬧了——”肖堯苦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