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剛要向鬱璐穎走去,她卻徑直坐到了周瑤的旁邊——這周瑤是鬱璐穎在班上的同桌,同樣也是文學社的人。
“肖堯同學早上好呀。”趙曉梅徑直走過來,大喇喇地坐在了肖堯身邊,柑橘與百合的淡淡香氣縈繞在她的周圍。
“你幹嘛哎喲?”肖堯一時著急,口氣就有點躁。
“肖堯同學,這裡沒有人吧?”趙曉梅看起來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其實……沒有。”肖堯強行擠出一個笑臉:“趙同學早上好。那個,剛剛,不好意思。”
這倒不是因為他不懂拒絕,實在是一來,伸手不打笑臉人,趙曉梅昨天來幫自己過生日,又是送禮物又是開香檳,二來,早上沈天韻和他說,自己因為趙曉梅不夠漂亮而嫌棄她,肖堯多少也有點因此而叛逆,想用實際行動來反駁她。
再說了,沈婕不是總說,要對那些對自己好的人心存善意嗎?
反正鬱璐穎也被周瑤給佔了,一會再另想辦法。
話說回來,趙曉梅到底哪裡不漂亮了……?沈天韻的眼光還真是高。
想到這裡,眼神便不自覺地偷偷用餘光打量趙曉梅。
從側面看她那微卷的栗色短髮、若有若無的小小酒窩和微微揚起弧度的唇角,她圓滿的蘋果肌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白玉般的光澤,甚是甜美可人。
“其實追求趙曉梅同學的人也應該不少吧?”不知道為什麼,肖堯脫口而出。
“僅論數量的話,確實還可以。”趙曉梅嫣然一笑,再次露出那兩顆小虎牙:“只可惜都是些庸脂俗粉。”
庸脂俗粉形容男人還真新穎,肖堯想。可是,這車上最脂粉的人不就是伱自己嗎?
他想問問趙曉梅到底喜歡自己什麼,想和趙曉梅再次強調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的事實,可是一想到對方並沒有明確告白,自己率先說這些鳥話反而顯得怪怪的。
真是愁人啊,肖堯想。
“只有像肖堯同學一樣的人,才能讓曉梅在暑假還跑出來參加學校的活動呢。”趙曉梅接著說道:“昨天的生日會,曉梅也玩得很開心。”
肖堯當然知道趙曉梅跑過來多半是為了自己,卻沒想到對方就這麼打了直球,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得乾笑了一聲,假裝看向窗外。
其實,有一個女生可以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無論如何都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但是對不起,你來晚了,我也很為難啊。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究竟是哪裡呢?
如果真的有這麼個人,熱情地追求自己,那麼自己在原時間線,為什麼會單身到30歲呢?這不合理。
難道是因為沈天韻對自己高中時代的戀情並不知情?這也是說得通的。
還有一種可能性是,原時間線的自己吊死在鬱璐穎一顆樹上,對其她女生的暗送秋波視而不見?
我什麼時候那麼死心眼了……
最大的可能性還是,趙曉梅的出現,也是現在這條時間線上的一個“變數”。
袁老師在車上點好了名,大巴車便啟動了。汽車在市區裡走走停停,讓肖堯覺得有些暈車,加之這兩天也確實是累了,肖堯雖然在努力地保持清醒,但還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右肩有重量,柑橘與百合的氣息愈發濃郁。
肖堯不用看就知道,是趙曉梅“不小心”靠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未免也太刻意了吧我說。
“趙曉梅同學,趙曉梅同學。”肖堯用右肩輕輕頂了她兩下,口中輕喚她的名字。
“啊,啊!不好意思!”趙曉梅一副忽然驚醒的模樣,頭一下子彈了起來,擱在左膝上的右腳像是膝跳反射一般踢了肖堯一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次肖堯看清了,那花邊應該是襪子上的邊邊,真好看。
這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生日趴上,玩殺人遊戲的時候,趙曉梅故意對自己扭動的那幾下腳趾。
肖堯本想說“趙同學請自重”,最終還是沒能忍心說重話,只是搖頭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