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堯和鬱璐穎看著兩邊來往的車輛,朝著鬱波和張嘉龍走去。
忽然,昨天那個“飛機頭”從教堂的邊門裡走了出來,滿臉堆笑地和鬱波說了兩句什麼,又提著掃帚走進去了。
“波哥。”“舅舅。”二人向鬱波請安。
“波哥,那小子怎麼又跑你這來了……?”肖堯的眼睛瞥向了教堂裡面:“早上他來找過我了,還要我跟張正凱求情,希望他爸爸能放過他們,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你昨天就是和他打架的嗎?”鬱璐穎轉頭問道。
“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張嘉龍開口道:“徐午辰這幫人已經跟波哥講好了,在波哥的監督下參加一段時間社會公益服務,張正凱就不再追究他們。”
“徐午辰?”肖堯不解。
“就是那個飛機頭。”
“哈?”肖堯有點捋不清狀況:“波哥,你連張正凱他爹都能搞得定?”
“畢竟自從波哥調過來以後,咱們這一片的治安是好得太多了,”張嘉龍笑道:“這點面子總還是有的。”
義警咯這算是?肖堯想。
“行了,”鬱波把厚重的手掌拍在張嘉龍的肩上:“就你話多。你們幾個都快回去吧,明天不還得考試嗎?”
肖堯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這才大致理解——看樣子,短短的一天內,波哥是和多方都達成了交易,讓這個“徐午辰”和他的朋友們免遭來自上面的怒火,改由波哥對他們進行“社群服務勞動改造”。
波哥似乎總是有這樣的人格魅力,把人們團結在自己的周圍,先是張嘉龍、帶魚他們,再是自己和沈婕,現在又是……
辭別了鬱波,肖堯與張嘉龍、鬱璐穎一起走了一段路。
張嘉龍很快就和陳鹿匯合吃串去了,於是又剩下肖堯和鬱璐穎倆人。
肖堯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雖然可能性很小,但他還是有點擔心張正凱會偷偷跟蹤。
“你一直心神不寧在看什麼呀?”鬱璐穎不解地問。
“還不是怕沈婕那個未婚夫跟蹤我到家去抓她?”肖堯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哦。”鬱璐穎口氣淡然地應了一聲。
接下來,兩個人有一陣子沒開口說話。
曾幾何時,自己和鬱璐穎也是這樣,每天放學順理成章地一起回去。
“你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沒必要吧?”鬱璐穎抿了抿嘴:“我看了,沒人跟著我們。”
“你確定?”肖堯還是不放心。
“確定!”
二人此刻路過的是一條平時不太走的小馬路,行人和車輛都不多。下午剛下過雨,地面上有著一灘一灘,或大或小,或深或淺的小水窪,時而映出兩側陳舊的建築和灰暗的天空。
天還沒有黑,肖堯和鬱璐穎一邊走,一邊一跳一跳地閃著腳下的水窪。
“話說,你家應該往那邊拐了吧,還跟我一起走?”肖堯停下來,指了指另一邊的岔路。
其實,正常來說,回肖堯家一定會路過鬱璐穎的家,只是因為繞遠的緣故,才有了這兩個不同的方向。
“嗯嗯~”鬱璐穎搖搖頭,從鼻子裡發出表示否認的聲調:“今天我要去你家。”
“?”
“去見沈婕。”
“哦,咋了,忽然就……”肖堯繼續邁動腳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我要去把我們兩個人共生的事情告訴沈婕。”
鬱璐穎的口氣特別淡然,就好像在說“我要去你家喝杯水。”
肖堯一個急剎再次立定,嚇出一聲冷汗:“為什麼要告訴她?!”
“為什麼不告訴她?”鬱璐穎仰了仰下巴。
“……我不知道。”
“我不想你每天都被你的小野蠻女友打。”鬱璐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