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一直有自己一個人去拍婚紗攝影寫真的打算,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好看。
不過,想是想,但也沒有“特別想”,否則按她的執行力,也不至於拖到今天都沒做。
到時候給肖堯拍的帥一點,沈婕想。
二人走到一片綠地上——這綠地離肖堯家不算遠,和聖方濟各中學周圍的綠地一樣,都是魔都不設圍牆的公共綠地,此刻人並不算多。
綠地的盡頭是一個小秋千,一盞白色的路燈孤零零地照耀著它。
“月光下的城,城下的燈,燈下的人在等……”
沈婕一屁股坐在了鞦韆上,肖堯站在後面幫她推。
“唱呀,怎麼不唱了?”沈婕雙手拉著鞦韆的鐵鏈,兩腿繃直:“我喜歡聽你唱歌。”
“真的?”肖堯很高興:“人群裡的風,風裡的歌,歌裡的歲月聲~誰不知不覺嘆息,嘆那不知不覺年紀,誰還傾聽,一葉知秋的美麗……”
肖堯把鞦韆越推越高,沈婕開心地大叫,這讓肖堯終於覺得,在她成熟的表象下,到底也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你曾唱一樣月光,曾陪我為落葉悲傷,曾在落滿雪的窗前畫我的模樣……”
“你應該唱點夏天的歌,這歌不應景。”沈婕的拖鞋劃出一道拋物線,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哎,我的鞋,鞋,鞋……”
鞦韆慢慢停了下來,少女跳下鞦韆,只穿著襪子的右腳勾起,用左腳一跳一跳去撿那隻鞋。
沒跳幾步,左腳的拖鞋也被甩了下來。
“笑屁啊笑,”少女怒道:“還不幫我去撿?”
肖堯一邊笑,一邊走過去,把那隻拖鞋撿起來,放到少女的腳前:“該你推我了。”
“我可推不動你這傻大個兒。”沈婕嘀咕道。
肖堯當然知道,這不是實情——但他也不在意,只是和沈婕並肩坐在了鞦韆上,雙手把她摟在懷裡,然後用自己的兩隻腳尖撥動著地面,使鞦韆輕輕搖動。
“唉,肖堯,”沈婕也幫著他一起蹬地面:“我感覺我不僅有個女兒,還養了個大兒子。”
“媽媽?”
“你惡不噁心。”
“噁心心。”
“……肖堯。”
“嗯。”
沈婕垂頭想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我和你商量一個事兒。”
“您請說。”肖堯摸著少女的長髮。
“我今天去接你放學,你走早了,然後我碰到鬱璐穎了。”沈婕說。
“啊?哦。”肖堯放下了那一縷長髮,腳蹬地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我們倆……聊了一會天,交流了一些……事情。”少女意味深長道。
“什麼事情?”肖堯有點緊張。
“其實你還沒有放下她,沒有完全放下她,對吧?”沈婕的拖鞋又掉了下來,她也懶得再去撿,繼續用穿著短襪的腳推動著地面。
“完全放下了。”肖堯說。
“如果你們倆還在互相喜歡著的話,”沈婕一臉認真道:“你們應該在一起。”
“你什麼意思啊?”肖堯有點來火:“你又要……?你不是剛剛還要和我拍結婚照,買結婚戒指嗎?”
“你別急呀,聽我說,”少女伸出右手環住了肖堯的腰:“我還是你未來的老婆,咱倆的關係保持現在這樣不變,但是你可以讓她當你女朋友。”
“什麼意思啊?”肖堯徹底糊塗了。
“很好理解啊,”沈婕認真地解釋道:“你是我的,她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