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聽見流言的時候很是震怒,懲罰了家裡傳這些流言的幾個下人,轉頭便跟王太傅說起了這件事:“為什麼忽然又把矛頭指向太子妃了?這是人家家事,怎麼能怪的了太子妃?”
王太傅也憂心忡忡。
他就知道這件事來的不好,卻沒想到是針對朱元的。
朱元那天本來就跟永昌長公主起了爭執,永昌長公主也的確是吃癟,且齊駙馬就是在那一晚提出了和離。
要說齊駙馬間接死在這個緣故上,其實有些胡攪蠻纏了。
但是被御史們那些嘴巴一說,事情竟然好像又能說得通了。
這個流言對於東宮來說實在不利。
王太傅打算等到第二天退了朝要提醒提醒楚庭川。
可誰知道,楚庭川幹了一件大事。
他第二天在那個御史第二次遞奏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將那個御史罵了個狗血淋頭!
御史剛剛才出列說朱元‘不是大家之風’‘失於風範’‘挑起事端’,楚庭川便站出來大聲斥責那個御史:“胡說八道,沽名釣譽!”
楚庭川向來溫和無害,在朝中從來沒有露過鋒芒。
唯有到了此刻,大家才似乎意識到,這位皇子,也是曾在浙江平過亂的。
那個御史被罵的面紅耳赤,卻堅持道:“文死諫,武死戰,臣等御史,風聞奏事,乃是本分,不知殿下何故出言不遜?!”
是的,文官們也是有風骨的。
哪怕罵人的是太子,在這朝堂之上,你也得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否則御史們就敢撞死給你看。
楚庭川面色冷然,拂袖冷笑:“風聞奏事,不知道你風聞的是什麼?齊煥吉弒父之事,父皇已經交由刑部親審,到如今刑部即將結案,文書證據一應俱全,無可質疑之處!連齊駙馬家中人也未曾提過一句此事起源於太子妃,你一個外臣,又是如何知曉?!難道你刺探宮闈?窺視皇室?!”
這個帽子蓋得太狠了,那個御史一時結巴:“殿下.....臣是坊間聽聞,人人都知道太子妃和永昌長公主生了齟齬......”
楚庭川冷笑不已:“跟太子妃生出齟齬的人是永昌長公主,又不見永昌長公主去殺人?!要是這麼說,你家中往後最好是不要再跟親戚朋友有往來,否則這世上相處之人,不管親人朋友,哪裡會沒有口舌?或是按照你這麼說,刑部大牢裡的那些殺人犯,多有殺人之前跟人有口舌的,難不成就因為他們吵了架,所以便可行兇殺人,枉顧國法?!”
太子口齒鋒利如斯!
那個御史被斥責得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話,楚庭川便不屑看他一眼:“什麼文死諫,武死戰?朝中文臣言官若都跟你這樣聽風就是雨,毫無分辨是非黑白之能力,那朝廷可就危險了!你說什麼文臣本分,分明就是意圖以此出名,滿足你小人之心罷了!”
御史終於承受不住,兩眼一翻被楚庭川罵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