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卻沒方良那麼擔憂。
她向來只專注於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也向來都知道很多事不能去想太多太深,想的太多反而壞事,不如先只顧眼前。
厚重的大門逐漸被撞的有了裂痕,那些攔門的將士們眼看著也快要抵擋不住了,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否則方良的擔憂就要提前實現了。
朱元想了想,便令人將原本用來慶祝趙晨及笄的煙火拿來,吩咐方良點燃了扔到門外去。
而後朱元令人去將馬廄裡所有的馬都給牽了出來,令人在馬尾巴上全部綁了鞭炮。
那些煙花很快就被方良和幾個臂力極好的錦衣衛從院子裡扔出去了,很快,隔著牆大家都能聽見外頭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
外頭的攻勢放緩,撞門的行動暫時總算是停了。
方良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鬆了口氣。
可是這空隙也只是暫時的,朱元坐在廊下目光淡淡的看著那扇隨時可能會被撞破的大門,等到撞門聲再度響起,便對著那些呆在馬匹身邊計程車兵做了個準備的手勢。
方良心口悶的厲害,作為一個錦衣衛,他還沒這麼狼狽的時候,見朱元面無表情,忍不住全朱元:“姑娘,待會兒若是守不住了,那些人闖進來,您便先往後院跑,我還留了一個人在那兒,到時候他會護送您逃走的,我會盡量拖延這前頭的人。”
朱元搖了搖頭。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如果那些人真的闖進來,哪裡還有逃跑去後院的機會?在前院她們就要一個不少的被射殺。
她淡淡的看了方良一眼,牽了牽嘴角,指著走廊盡頭那些抬著木桶來的人笑了笑,道:“我們未必會這麼快死,但是外面的人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能衝進來。”
木桶裡全都是滾燙的熱油,隔著很遠,也能察覺到那熱氣,而也就是在這同時,守門計程車兵們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隨即便支撐不住,被巨大的力氣給震開了。
朱元等的就是這一刻,她飛快的站了起來,果斷的對著那些人放下了手。
十六匹按察使府或是客人們的馬兒尾巴上的鞭炮全部被點燃,馬兒們驚慌失措,橫衝直撞的將那些頭一批闖進來計程車兵們給撞的暈頭轉向。
有幾個士兵當場便被踩死在了馬蹄底下。
方良忍不住有些茫然。
眼下這狀況,恐怕跟打仗也差不離多少。
也就是說,她們現在都在戰場上。
朱元卻已經很快就回過了神,趁著頭一批士兵衝進來被撞死或是撞暈的時刻,又重新用橫木將大門給攔上了。
而後便對著方良吩咐:“架梯子吧。”
眼前的勝利也只不過是短暫的,接下來的反撲只會更加洶湧。
她握緊了拳頭,心中頭一次升起了害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