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到底不是那麼好的。
承恩侯府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把控在老太太和二房三房手裡,這次他們把二房三房一併趕回了老家,但是並沒有太過為難他們,因此賬本上的虧空他們也並沒有和老太太她們計較。
這就造成了家裡的公賬上其實並沒有什麼銀子,而家裡上上下下奢靡過度的局面。
這些都是老太太她們留下來的爛攤子,要收拾好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
以衛大夫人自己的身體,她是沒有這麼多精力來做這件事的。
衛敏齋聽的出衛大夫人的言外之意,見母親眼裡猶自帶著期盼,便笑了笑:“說到底,母親還是惦記著朱姑娘吧?”
衛大夫人便忍不住笑了:“是啊,你也知道我是真的喜歡朱姑娘,她的脾氣正對我的脾氣,旁人都說她厲害,我卻覺得跟這樣的人相處起來不必耍心眼,她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你得罪了她她不會當面容忍背後算計,但是你若是對她好,她卻會對你好百倍。這樣的小姑娘,新奇又有趣,能撐得起家裡又能鎮得住後院,實在是太寶貝了。”
衛大夫人還從來沒有這樣笑逐顏開的時候。
想到朱元來替衛大夫人治病那陣子時衛大夫人的身體都好了許多,衛敏齋也笑了起來,輕聲說:“正要跟您說這件事,母親,我剛剛不是從衙門回來,我去朱家了。”
衛大夫人手裡端茶的動作就頓住了,狐疑的看著兒子。
自從白馬寺回來之後,兒子就說和朱元沒緣分,怎麼也不肯去找朱元了,以至於她現在總是旁敲側擊的提醒兒子。
現在兒子是終於開竅了?
屋外蟬鳴鳥叫,風聲陣陣,衛敏齋壓低了聲音,很是堅定的告訴母親:“我想過了,您說的是,不管怎麼說,從前我怎麼想,都是自己在心裡想的,並不曾跟朱姑娘真正說過自己的心意,所以我這回去真正的告訴了朱姑娘我的心意。”
衛大夫人被繞的有些頭暈,看著桌面上擺著的一盆青葡萄,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過了一會兒琢磨出兒子話裡頭的意思了,才睜圓了眼睛,一時有些不可置信。
兒子向來就是一根大木頭,現在竟然開竅了?
而且還不聲不響的就去找朱元了。
她咳嗽了一聲,總算是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急忙追問衛敏齋:“那.....那朱姑娘怎麼說?不對,你是怎麼說的?”
衛敏齋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朱姑娘沒說,我也沒問,我跟她說,不要太快下決定,讓她等到從浙江回來再告訴我到底如何決定。”
衛大夫人便怔住了。
虧衛敏齋想的出來,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