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同他並肩走在人海里,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絲毫不覺得疲倦,也並沒有跟衛敏齋在一起那種緊迫的壓迫感。
楚庭川見過她最不堪的模樣,在他面前,她從來不需要偽裝自己。
雖然她的確已經修煉得能夠儘量的避開別人不贊同或者是懷疑的目光,可是能夠舒心一點,那自然是好的。
走過了正陽大街,楚庭川跟著朱元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朱元就真的有些疑惑了:“殿下不回宮嗎?深夜了,您不回去的話,只怕到時候太后和皇后娘娘擔心。”
他還並未自己建府,按理來說是最好按時按點的回去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
楚庭川揹著手往裡走,並沒有遲疑的說:“剛才看你吩咐錦常去找齊煥吉,我也想看看齊煥吉到底想做什麼,反正也耽擱了,不差這一會兒。”
朱元右眼皮一跳。
永昌公主打算幫齊煥吉討她做妾的事情,看來他已經知道了。
蘇付氏開啟門就看見了朱元跟楚庭川走在一起,心裡頭猛地一跳,又是擔心又是著急。
外甥女得到五皇子的看重,她半點欣喜都沒有,實在是因為之前衛敏齋的教訓來的太深刻了,蘇付氏知道,平常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等到真正衡量一個人的時候,那些上等人看人的眼光總逃脫不了身份地位四個字,只把他們自己圈子裡的人當成人看。
她很怕五皇子也是這麼想朱元的,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一個公主的兒子尚且還陰魂不散,衛敏齋雖然跟衛大夫人來道了歉,但是誰知道他們心理到底是怎麼想的?
要是再來一個五皇子,那朱元到底還要不要做人了?
再說,人也經不起這麼大起大落的折騰。
但是這不是她擔心就能有用的事,蘇付氏嘆了口氣,讓花楹去泡了茶來,大晚上的,不好在院子裡坐,就只能在花廳裡敞著門讓他們聊天。
綠衣是個沒心沒肺的,想不到這麼多,但是水鶴卻看得出蘇付氏的擔心,特地安慰她:“夫人也不必太擔心了,我看姑娘是個最清醒的,她是絕對不會被這些事影響的。”
這個從她當初救自己姐姐的時候水鶴就看出來了。
蘇付氏沒說什麼,搖了搖頭讓她去睡了,自己在明間做針線,等著他們談事。
“你是怎麼想的?”楚庭川直截了當的開口問朱元:“我姑母那個人,我很瞭解,是一個很......跋扈的人,且個性果決尤勝男子,她決定了的事情,很難更改。”
楚庭川提起永昌公主的時候,面色冷淡,並沒有任何的情緒,彷彿自己在談論的物件只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