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應了她一聲,問衛敏齋:“衛指揮使,這是.....”
衛敏齋低頭看著這具屍體,面色微寒:“有人參奏張昌正收受賄賂,縱奴行兇,我們是來抓人的。”
朱元怔住。
付泰也有些不能理解。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那這個張昌正就是自殺了?就為了這事兒自殺?這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也太差了?官場上浮浮沉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誰會真的乾淨到兩袖清風呢?這樣的罪名,哪怕是真的,只要情節不嚴重,過個幾年就又可以起復,怎麼至於要去死?
樓上的錦衣衛搜尋已經結束,下來跟衛敏齋交差,衛敏齋駐足聽了片刻,便對左右吩咐先把屍體帶走。
張和踉蹌著跑下來,一把抱住朱元,撲在她懷裡嗚嗚痛哭:“元元姐姐,我叔父死了!”
朱元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她不大習慣安慰人,因此只好儘量將聲音放的很輕:“沒事了,放心吧。”
蘇付氏她們也終於得到了自由,見了這場景有些發怵的立在一邊。
張和哭的還是很厲害,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叔父是被人推下來的,我沒看清楚是誰......”
不是自盡,是有人想要讓他畏罪自盡。
而偏偏還要挑選在這個時候。
朱元不得不多想一點兒,若有所思的抬頭看了樓上的眾生相,平淡的垂下眼睛。
她知道是誰了。
這可真不好玩。
她以為那人除了殘暴以外,是個很理智的,不會這麼撒瘋的人。
誰知道對方卻跟瘋狗一樣,這麼強硬的給了她一個警告。
要抓的犯人已經死了,衛敏齋決定收隊,臨走之前還特意看了朱元一眼:“朱姑娘,一切就拜託你了。”
朱元點了點頭,等到人一走,便面色沉沉的上了樓,徑直走到張和他們在的那個房間,猛地推開了門。
房間已經被錦衣衛搜過了,自然不會有人在,此刻空蕩蕩的,她進了門,徑直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面色冷淡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這個書齋的背面正好是桐鄉樓的斜對面。
真是巧。
難怪她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原來是這樣。
張和嗚嗚咽咽的哭的厲害,朱元摸了摸她的頭,嘶啞著聲音安慰她:“沒事了,我們一起在這裡等你哥哥他們過來。”
付泰有些茫然,見朱元這麼說,又想起張和說張昌正是被人推下來的,心裡忍不住有些發冷,嘶了一聲就問:“不會吧,難道這件事是衝著咱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