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危機看似都解除了,蘇付氏心情暢快,前所未有的覺得這世上的一切風景都變得美好起來,她收拾了東西,準備跟朱元一道離開京城。
至於去哪裡?
大約是先去浙江找到父親和兄長。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可是她想讓朱元姐弟能夠儘量在正常的環境之下長大,朱元現在名聲很大,做的這些事在京城基本上可以說是鬧的沸沸揚揚,可是這名聲一多半都不是什麼太好的名聲畢竟朱正松是死了。
她想要讓朱元離開這裡,反正人都是健忘的,等再過上幾年,便沒有人再記得起曾經有一個叫做朱元的女孩子,帶著千鈞之勢告了自己的父親。
可是東西都收拾不好了,朱元回來卻搖了搖頭跟她說:“現在不是時候,我們要再等一等。”
蘇付氏怔住了,輕蹙著眉頭憂心忡忡看了她一眼:“現在是樹大招風顯眼的很,誰不知道跟王太傅和五皇子都有關係,加上這回盛閣老多多少少有因為告狀的緣故出事的,繼續留在京城,只怕風雨不斷啊。”
“是這樣沒錯。”朱元將敷臉的熱帕子從臉上拿開,兩隻眼睛還帶著一點溼氣,卻明亮得驚人:“可是這件事暫時還沒有完,因為聖上還有一個人沒有處置。”
什麼?!
蘇付氏驚疑不定。
難道還有仇人漏掉了?
是誰?
顧家?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急忙勸她:“那個顧傳玠的確是可惡,可是既然現在他已經無力再跟我們做對,多一事還是不如少一事吧。”
畢竟狗被逼急了還得跳牆呢。
何況顧家還的的確確不是狗,是掌握著不少權力和人脈的名門望族。
剛剛扳倒了盛家,之前還附帶著砍瓜切菜一樣弄倒了兩個知府,差不多就得了,見好就收吧。
蘇付氏不想再讓外甥女繼續冒險了。
朱元笑了,知道姨母的擔心,嘆了口氣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說的不是顧傳玠,而是我自己。”
蘇付氏臉上的苦笑消失,面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連話都說不太利索了:“為什麼這麼說?聖上為什麼要處置?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係啊!”
怎麼算都沒關係啊。
盛家不是自己作死的嗎?
之前說過了,有幸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別開心的太早,因為一般來說,這代表著朝鬼門關又大踏步的邁了一步,很可能就這樣死了。
朱元就是這樣的人。
她知道姨母不懂,也沒有打算讓姨母明白,因此她握住蘇付氏的手,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鎮定的笑意向她保證:“不會有事的,只是需要再等一等,等一等就好了。”
事實上料理完家事恢復過來的嘉平帝也的確是終於把這一切亂子的源頭想起來了如果不是這個丫頭一路高歌猛進鬧出無數的大動靜,這個秘密就最終不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