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暫時還沒掉進坑裡的朱正松也沒見得輕鬆到哪兒去,他剛剛把朱大朱二他們打發出去找朱元,盛氏就接到了京城盛閣老的來信。
朱正松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從前一年半載都難收到岳父一封信的,可是最近短短時間,他都已經收到兩封了,見盛氏面色越來越難看,他還只當朱景先在京城或許又惹了什麼麻煩,摸了摸下巴笑了笑:“若還是為了先兒的事兒,就只能勞煩岳父大人多多忍耐,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
盛氏手裡的信紙差點兒一下子被她給捏成了團。
她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見風使舵的好手,一會兒一個樣,之前還恨不得把朱景先給逐出家門,現在因為王太傅的一封信,態度立即就變了。
她輕笑了一聲,將信遞給了朱正松冷笑:“先兒?比起你那個慣會惹是生非的女兒來說,先兒算得了什麼?!那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她心裡簡直已經氣憤到了極點,此刻也顧不得是不是傷了朱正松的臉面了,有些口不擇言的道:“你看看你生的都是些什麼狗雜種!她竟然敢!她竟然敢!”
朱正松被罵的有些抬不起頭,他還從來沒見過盛氏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就算是有些惱怒也被壓制住了,急忙伸手接過信來,一面安撫她:“有什麼事值得這麼生氣,你先靜靜心,我看看。”
他伸手接過信,只看了一眼就有些不可置信的僵住了。
什麼意思?
岳父大人怎麼這麼會罵人呢?
他急忙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等到看見說馮世澤的事已經被巡按御史上報了內閣,連聖上也驚動了,不由得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青州的時候朱元就已經幹掉一個知府了,現在又來?!
他回過頭去看盛氏,擠出一個笑來:“這......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
這是知府啊!四品大員,朱元怎麼跟割韭菜一樣的一茬兒一茬兒的割啊?!
朱正松覺得有些牙痛了。
盛氏看他捂嘴,忍不住喋喋不休:“你這個女兒像什麼大家閨秀?!她簡直就是個......妖孽禍胎!”她撥出一口氣:“我不能再忍了,你立刻把她給抓回來,讓她跪在我父親和妹妹跟前賠不是!你看看她把我妹妹家裡鬧成了什麼樣子?!這個小賤蹄子,跟她母親簡直一樣壞事!”
朱正松沒有說話。
盛氏慢慢的察覺出不對來,轉過頭看著他睜大眼睛:“你不答應?!她做了這麼多喪德敗行的事兒,先是你自己親弟弟然後又是我們夫妻,現在連我妹妹妹夫也出了事,她這是打算把我們一網打盡啊!”
朱正松臉上仍然帶著微笑,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勸盛氏:“算了,夫人,她年紀小嘛,畢竟我們也沒有教養過她,生而不教,說起來也是我的過錯,等到她回來,我一定好好的教她......”
盛氏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憤怒的將桌面上的杯盞全都甩在了地上,指著朱正松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女兒乾的那些事,那是人做的事兒嗎?!她現在都快把我們兩家的親戚得罪光了,還得我們跟在後頭給她收拾爛攤子,現在連父親也說我們管教無方,我妹妹一家都快被她害死了!你竟然還說的出慢慢教這樣的話?!”
現在沒教都這麼不得了了,要是真的再好好教的話,那還不得教出個怪物來?!
盛氏瞪了朱正松一眼:“這事兒沒的商量,你要是不處置了她,就別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