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跑過去,眼前的畫面忽然又轉到另一番風景,風氣卷湧,戰場蕭瑟,兩國軍隊打得水火交織。
山鬼穿越兵海一眼便看見了身穿甲冑的小皇帝,此時的他比大殿上還要青澀幾分,一手拿著長槍衝進殺海,大殺四方,沒一會,便斬殺了丹特的兩個大將,用長槍插起他們的頭顱示威炫耀,鼓動兵心。
玉京子不禁拍了拍手,由衷地誇讚道,“這個皇帝是個練武的奇才啊。”
不僅是個練武奇才還是個用兵奇才,先不說他的身法敏捷,兵法多變,攻守之道都恰合時宜,既有慎戰的意識又有險攻的準備。
除此之外,他甚至能夠準確的預判出敵方攻戰之略,似乎洞悉對方的一戰一伐,看得出他背後在戰場上下了不少功夫,年紀輕輕便有此眼界。
畫面又一轉,他們又到了美人畫最初的地方,一個漂亮的女子再樹下赤腳起舞,身旁的男子吹笛為她伴奏。
樹下跳舞的女子既不是雪姑也不是兮和,是一個他們從沒見過的陌生面孔,相貌也格外出落,她的額間同樣點有一朵異樣的花形圖案。
一支舞結束後,女子對男子笑道,“戎郎,你的簫聲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
“公主的舞姿也越來越好了。”男子回道。
她走到他身邊,撅著嘴道,“我不是說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不必叫我公主的嗎?你是我的駙馬,以後就是我的丈夫。”
男子面色依舊嚴峻,頓了好一會,才說,“公主…..這次….丹特敗了。”
公主試圖握住他的手頓了頓,爾後裝作輕鬆地笑了笑,回答,“我知道。”
“那….想必公主也聽說了,王上已經答應與水仙國和親的事情了吧….”
聽到這,公主的兩隻手交織在一起,捏的很緊,笑容苦澀,“是嗎?”
她垂著腦袋,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男子明顯慌了神,抬起手想安慰安慰她卻又不知該不該放下,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公主一下撲進了他懷中,抱著他,哭道,“可是我跟你都已經有三年的婚約了,這是整個丹特族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男人任由她抱著,也啞了嗓音,低聲道,“可是….丹特只有你這一位公主。”
所以,即便她有了婚約,也不得不去和親。
幻境再一轉,他們來到了一個半山坡上,抬眼望去,山坡下有兩隻軍隊。
一路在南,一路向北,其中一隊為首的是一個年邁的男人,看樣子應當是丹特王,此時正在與那位公主說些什麼,神情掩不住的難過。
公主儼然穿著進京的那身華服,話到最後的時候,她跪在地上對著男人磕了三個頭,滿臉清淚,看得楚楚可憐。
上轎的時候,是樹下的那個男子一手扶著她上的轎,男子穿著一身魁梧的甲冑,神情依舊肅穆,看不出絲毫變化,而公主看他的眼神卻帶著優柔和哀怨。
“我怎麼覺得那個將軍好像不喜歡這個公主?”玉京子一手支著胳膊,一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離別之景思索道。
山鬼淡淡道,“是嗎?本君看他倒是很喜歡。”
玉京子“嘖”了一聲,回道,“一看你就是沒什麼感情經驗,他若是真心喜歡公主的話,怎麼會忍心送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和親,更何況,在此之前,兩個人還有婚約在身,合情合理,若不是現在被送去和親,想必兩人早已成婚生子。”
山鬼冷哼了一聲,瞥了他一眼,“堂堂蛇王之子,眼界竟如此狹隘。”
“此話怎講?”
“你若真得看得仔細的話,便能看出那位將軍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但他看公主的眼神卻不比公主愛的淺。”
他又說,“丹特戰敗,公主是不得不去和親,公主能放下心愛的男子前去和親,那她心裡也清楚這次和親對丹特整個民族的重要性,而男子作為護國之將,定是比女子看得更為深遠,他不願在公主面前流露自己的真心是因為他明白一切命定,難以改變,他此時的絕情會讓公主對他早點死心,如今難過總比悔恨終生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