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子的話剛說完,山鬼心下突然感應到了什麼。
當即飛到上空,一扇破了迷空幻境回到了原來的丹特寺,一睜眼時已經天黑了。
他疾步進了廟裡,聞聲走到佛像身後時,一抹嬌小的身影正好消失在牆壁之中,玉京子一掌擊毀了這扇牆,掩面扇了扇撲面而來的灰塵,兩個人馬不停蹄地趕進密室裡時,正好看到那幅舞動的美人畫。
而這幅畫與他們在幻境裡看到的一模一樣,就連兮和跳動的每一步舞姿都一差不差,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兩人會如此震驚。
“姐姐!”玉京子驚呼道,恨不得立即衝進去。
山鬼倒是比他鎮靜許多,見他一臉焦急的神色,笑了笑,道,“之前你不是說若是她為你跳支舞,你此生便無憾了嗎?”
玉京子見他一副從容之態,若是這裡打掃得乾淨,估計整個人就直接坐下看戲了。
他有些不悅,譏諷道,“我說杜兄,姐姐平日裡對你這麼好,現在她遇到危險你倒是一副悠閒快哉的模樣。”
山鬼低眉看了眼畫中人的手腕,鐲子乳白,這意味著她並無危險,只是暫時被困住了而已。
“急有什麼用,還不如靜下心來想想該怎麼進到畫中。”
這話說的也是實話,對他們來說,幻境出來容易進去難,更何況還是一幅畫。
一般來說,幻境分為兩種,一種是有人從空中直接破開一個時空,捏造了一種幻境,這也是最為常見的一種幻境,就像剛剛一派祥和的幻境以及魑爰山的幻境,既可以直接將人拉進幻境中也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地走進幻境中。
另外一種幻境則是寄託於某種事物上,使人根本察覺不出幻境的存在,從而將人困境所製造的幻境裡,就像眼前的這幅美人畫卷一般。
而幻境又與迷陣不同,在盤蛇山玉京子佈置的流沙陣,雖是幻境打造,但又不全是幻境,以實地為境,又從中施了陣法迷幻人眼,使人無法走出迷陣。
並且,一般的幻境破解之法也比較簡單,智取不成,使用蠻力也能衝出幻境,但將此法用在迷陣之中大多是不可行的,迷陣的破陣技巧就在於智取,少有迷陣能夠直接武力破出的,而能借用武力直接破了迷陣的人在這三界中更是屈指可數。
玉京子走近畫卷,看著畫卷中的人舞姿曼妙,衣帶徐徐飄動,真想一頭扎進面前的這幅畫裡。
他的指尖劃過畫上的人時,突然一股吸力將他的手往畫中吸,他眼睛一亮,任由著自己被這幅美人畫吸進去。
山鬼本在觀察這間密室的奇怪之處,一轉身,玉京子便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站到畫卷跟前,半信半疑地也抬手去觸碰這幅畫,果然自己的手指穿透了一半,下一刻,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一抬頭,並不是畫上的樹下之風,而是來到了水仙國的街道上。
他的面前不是之前殘舊落魄的丹特寺,而是新寺剛剛落成,人潮湧動,車水馬龍。
他沿著街邊走,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樂,嘈雜聲絕不於耳。
“再過三日,丹特使臣就要護送丹特王妃過來了!”
“是啊,是啊,聽說皇帝為迎娶丹特公主大赦天下,甚至免除了水仙國百姓三年的勞役賦稅呢!”
“真的是太好了,我得趕緊去丹特寺上上香,好好拜謝一下這個丹特王妃。”
“等等我,我也去,咱倆一趟….”
……
山鬼一轉身,街道忽然又變了樣,原本熱鬧雜亂的街道忽然騰出了一條寬闊的路出來,一個人騎著一匹烈馬疾馳穿過街道,高聲喧譁道,“丹特王妃即將抵達京城,閒雜人等速速閃開!”
“丹特王妃即將抵達京城,閒雜人等速速閃開!”
…..
他列身也站在了一旁,好奇地望著另一頭拐角處洋洋灑灑駛來的一趟軍隊和馬車,他們的服飾與身邊的百姓截然不同,倒是與他之前在幻境中看見到人的衣服相同。
“丹特的男人長得就是威武,你看騎在最前面的那個將領,好帥啊….”
“聽說是丹特四大將軍中最後一位將軍親自護送的,我看就是他。”
“長得確實帥,我覺得他比皇帝還要好看呢。”
“噓——,我看你是花痴瘋了,小命都不想要了,竟然敢在這公然議論皇帝的醜美。”
“那有咋了?我說的也是實話啊,而且我還聽說丹特王妃其實已經有婚約了,但後來國家戰敗,丹特國王不得不將唯一的丹特公主送來和親的,指不定之前的駙馬爺就是為首的這位將軍呢。”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流言小傳,小心被官府聽到了掉腦袋。”
“我這可都是從我嬸嬸告訴我的,我嬸嬸可是司馬伕人,她的話還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