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定?
山鬼雙手環胸,打趣地看著她,玩味的眼神掃過她優越的勃頸,再往下,鎖骨剔透分明,胸口因為害怕還在起伏不平。
她抬手擦乾臉上的淚花,捂著胸口又說,“你轉過身,不準偷看。”
山鬼挑了挑眉,輕輕一笑,識趣地轉過身,展開手中的紫扇徐徐扇動,而趴在地上的男人再沒有半點動靜。
換好衣裳後,山鬼走到屍體前蹲下,用扇柄將光頭的袖子往上一挑,果然如他所料,胳膊上也刻有一個冒著黑氣的歪歪扭扭的字形,並且,他的脖子上也有鋸齒傷口,應當是被便攜的暗器所傷,這山中還有個始作俑者,是不是鬼祟並不好說。
兮和一步一趨地跟在他身後,卻只站在他身後,不敢多上前一步,周圍萬分死寂,她的聲音裡能清晰的聽出害怕,“山鬼大人,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他站起身,轉身對她說道,“有本君在,你怕什麼?”
“這裡總歸是不安全,我們還是早點出去比較好。”她小聲地說道。
山鬼抬眸環顧了四周,依舊是低雲密佈,黑煙環繞,且不說看清腳下的路了,連方向都辨別不了,他道,“這出去的路恐怕不是一時可以找到的。”
重新回到山洞裡後,兮和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忽然想起腕上的鐲子,此時變成了黑色,她舉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問他,“山鬼大人,這個是你送給我的嗎?”
他看著她澄澈明亮的眼睛,點了點頭,“這鎖靈鐲除了有通感之效,關鍵還能在危險時暫且護你周全,像今日這樣的情況,如若本君不能及時趕來,它便能保你一命。”
兮和低頭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一臉驚疑,“明明之前還是白色的,這會怎麼變成黑色的了?”
“本君剛剛不是說過了嗎?它有通感的能力,可以根據你的心緒變幻顏色,喜者泛紅,痛苦泛青,悲者泛藍,厭惡泛紫,乳白色是它的本色,這鐲子現在變成了黑色說明你現在很害怕。”
兮和低頭用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冰涼的玉鐲,聲音輕和,“那這樣一來你豈不是能隨時隨地的透知我的心思了?”
他並不否認,只不過這對他來說並不是最主要的。
“只有從你的情緒變化中,本君才能及時判知你的安全可否。”說這句話時,兮和並未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感情波動,可這句話卻波動了她的心絃。
怪怪的。
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就僅僅因為她能解他的血咒嗎?
兮和從山鬼的身上移開視線,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幾分,垂著頭繼續盯著腕上的鐲子看,心思複雜。
但她怎麼會想得到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甘願護她周全,只是為了在她臨死之前將她體內的女媧神力盡數吸到鐲子裡。
連續兩天的折騰,兮和早已身心疲俱,坐在火堆旁昏昏欲睡,突然,一陣怪風颳過,她瞬間清醒過來,一睜眼,先前坐在她面前的山鬼已經沒了去向,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望著黑乎乎的洞口喊道,“山鬼大人?”
兮和頓時坐立難安,手心裡時不時的沁出些許冷汗來,她總感覺耳邊有數不清的陰風雜碎,她搓指捏訣,掐了個明焰,朝幽深的洞內看了看,漆黑一片。
適才她沒感覺錯的話,那股妖風便是由此處刮出來的。
“山鬼大人。”她小心翼翼的往洞內走去。
“誰?”倏忽間,又一陣陰風從她身後刮過,似乎有個人從她身後掠過,當她轉過身時卻是空空如也。
她的嗓子一緊,頭皮發麻,“山鬼大人,是你嗎?”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兮和沿著跌跌宕宕的甬道繼續往前探時,突然注意到她身側的石壁上刻滿了一幅幅圖畫,石畫上畫著一個無頭將士帶頭領著成千上萬的人跪地朝拜一位身披戰甲的將軍,將軍手中舉著一面軍旗,旗上的字有些眼熟。
正回想中,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欲扼住她的脖子,她抬掌往後拍去,卻反被對方一巴掌先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