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無論是誰,在對抗場地內都是一樣的規則,你無需多言。”那位長老打斷了他,並未接受他的申訴。
西門豹被帶進船艙後,甲板上的一群老者皆是老臉狂抽,他們自然知道剛剛被淘汰出局的是什麼人。
身為攪局者的核心弟子竟然出局了,這簡直是奇葩事件,而且,又是那諢小子乾的好事。
“臭小子,讓你悠著點,你聽不進去嗎?”船頭上,一位老者吹鬍子瞪眼,怒聲傳音給地上的那道身影。
楊迪滿不在乎道:“老頭,你們不是說了嗎,規則以內,什麼都可以做,還有,之前你踹了哥一腳,這事兒哥記著呢,回頭找你這老傢伙算賬。”
雖然相距很遠,但楊迪還是看明白了,眼下傳音給他的那個老頭,正是此前將他從法船上一腳踹下來的無良老混蛋。
司通長老嘴角抽了抽,怒道:“你如此任性,若是弄死了人,到時候誰都袒護不了你!”
“少嚇唬我,墜落懸崖緩衝期那麼長,你們的特製法袍又如此霸道,根本弄不死人。”楊迪直翻白眼道。
兩大院高層設計的那種法袍,經過無數代能人的改良,早已盡善盡美。
所謂的意外,只能是那種反應時間極短的突發事件,像他剛才那種做法,扔一萬次也摔不死人。
“哼!臭小子,先讓你囂張幾天,天仙院中藏龍臥虎,狠角色遍地都是,這麼張揚,你遲早會吃大虧的。”司通長老很生氣,遠遠瞪了楊迪一眼,便揮手帶著法船離去了。
楊迪攤了攤手,老頭說的應該是實話,但他就是看不慣老傢伙剛才那種說教的口氣。當然,主要是之前那一記黑腳,讓某人憤憤不平。
至於剛才將西門豹扔下去,老實說,楊迪毫無壓力,他也不會真傻到相信對方的鬼話,如此舉動,也正好給黑幽谷一個教訓。
離山那邊的觀禮席上,一位身穿黑色華服的賓客老者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山林遠處,怪笑道:“年輕人如此囂張跋扈,實在與天仙院的寧和氛圍很不協調啊。”
周圍的眾多大人物賓客,也是臉色古怪,有些人暗暗偷笑,因為剛才那個被扔下山崖的正是這老傢伙的徒子徒孫,老傢伙乃是當世的黑幽谷主。
原本他們也不知道那個遊獵者的身份,但後來西門豹自暴身份,將窗戶紙捅破了。
此外,眼下一群大人物也是很好奇那個諢小子的來歷,此人之前就倍受他們關注,自稱“大爺哥”,行事乖張霸道,自身的能耐卻令人咂舌。
但顯然,兩院在場的高層不可能隨意洩露楊迪的身份,縱然是一個普通弟子,他們也不會點破。
楓木院主輕笑道:“那諢小子做法是過分了些,但殺人的念頭並不強烈,勉強還算可以容忍。”
話雖這麼說,但這位天仙院外院院主此刻也是心中無語,之前他們就擔心將那年輕人帶到天仙院後,會讓仙院上下不得安寧,結果現在倒好,這諢小子才來沒幾天,就惹出了這麼多麻煩。
“此前玉空師兄和列為院老曾敲打過他,但貌似效果很不明顯啊。”楓木院主心中一嘆。
然而,來自聖院的慎劍院主,卻頗為欣賞那個人,搖頭笑道:“這小傢伙喜怒只是流於表面的掩飾,我觀他眼神銳利,想來凡事都不會擾亂本心,這是很難得的心境,若是修煉劍道,則有行雲流水之效,不會拘於苦修者的鏡花水月。”
楓木院主和在場的幾位天仙院高層人物暗暗心驚,這老匹夫果然不愧是極富盛名的劍修,看樣子,他已經察覺到那諢小子身上無形中的劍意了。
這一夜,整片九宮山脈都不太平,到處都在上演爭鬥,遊獵者的出現,加劇了衝突。
那些厲害人物慘遭遊獵者洗劫後,自然無法甘心,隨後會瘋狂搶奪別人的信物。
等他們積累到一定數量後,又會成為遊獵者針對的目標。
這無疑是一個惡性迴圈,對於所有參與者而言,奪取信物或許比守住信物更加艱難。
然而天亮的時候,一則重磅訊息在山脈間擴散開來,震驚所有人。
“聽說了嗎,昨夜有扮演遊獵者角色的核心弟子遭到了逆襲,被人反過來打劫一空?”
“什麼?誰這麼狠,連令眾人聞風喪膽的遊獵者都敢招惹,而且居然還得手了。”
很多人聽到這個訊息後,第一反應都是難以置信,昨夜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反抗,然而結果卻相當慘淡,連那些白天表現搶眼的人,都是毫無招架之力,差距太大了。
那些來自兩院核心席位的弟子,各方面都是遙遙領先於眾人,連內門弟子都無法抗爭。
可誰都沒想到,被所有人視為噩夢的遊獵者,竟然也會有這種下場。
這件事無疑大快人心,尤其是那些被遊獵者掠奪過的人,聽到訊息後更是拍手稱快,只恨當時沒能在場。
同時,眾人修士也很好奇事情的經過,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